祝凯旋重新把注意力投到天花板上,写生的情节已经接近尾声。

托她的福,他一共看了三遍泰坦尼克,但一次都未曾完整看完。

祝凯旋本来就是陪云雾来看的电影,既然她睡着了,他更没了继续看的兴致,拿过遥控关掉了投影仪。

投影一关,云雾来就醒了,睁开迷蒙的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她嗓音沙哑:“干嘛关掉?”

祝凯旋忍不住笑起来,埋汰她说:“这种一关电视就醒的德行还真像个中年男人,我爸就这样。”

云雾来重新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他,没有搭理他的调侃,过了两秒钟,大概是气不过他居然拿她跟中年男人做比较,反手胡乱挥舞手臂,打了他一下,以示报复。

祝凯旋捉了她手臂,给她放回去,手却没离开,就搭在她手腕上,像是忘了移开。

手心的温度穿过薄薄的睡衣布料,渗透到她的皮肤上。

不太正宗的抱,甚至算不上抱,只是一点顺带的肢体接触。

她像被注入一剂安定剂。

但不多久,那手便退开了。

祝凯旋重新回到与她的亲密距离之外。

他背对她,鼻息间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和指尖她皮肤的触感不见了,他的心绪才慢慢恢复平静。

连续几晚的锻炼下来,他的克制力不进反退,现在更是夸张到连这样淡薄的接触都无法胜过的地步。

黑暗里,云雾来的手指轻轻蜷了蜷,刚刚萌发的一点坚定再度摇摆个不停。

在人际交往中,她很容易退缩,永远处于被动的一方,鲜少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