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几年来,她们母女之间有了隔阂,少有联系,但是她心里始终给这个曾给过她疼爱和关心的女人留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她希望干妈后半生平安顺遂,喜乐常伴。

她能从云霜那里了解到骆家的近况,知道骆洲在职场上平步青云,前途一片光明,已经按揭买下了市中心一处地段相当不错的房产,只等装修完毕就能入住,离开朝晖苑那逼仄拥挤的老破小。

干妈苦了半辈子,本该是苦尽甘来,享清福的时候了。

祝凯旋陪着云雾来一起去的医院。

出租车上,他用毛巾不断擦拭着云雾来湿漉漉的头发,云雾来一路上给骆洲打了两个电话,都得到纪秋月还在手术中的消息,给云霜打了十几个电话,但云霜一直关机,想必是还在生她的气,所以关机抗议。

晚上路况不错,车一路畅通无阻开到医院门口,两人下了车,匆匆往里赶。

骆洲正在手术室外头焦急地来回踱步。

“哥。”云雾来跑过去,“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在手术。”骆洲回答。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看在同一个女人的面子上,向对方颔首示意。

骆洲后怕地解释事情原委:“她血压这两年一直不太好,但她不当回事,吃药断断续续,记得了就吃,我也忙,看她好好的也就随她去了,谁知道……幸亏她是在开门的瞬间晕倒的,楼上邻居走过看到门没关紧,想帮忙关门来着,结果就看到她了,连忙送来医院,要是一个人在家晕倒……”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下去。

“干妈这么幸运,一定会没事的。”云雾来徒劳地安慰道,不知道是在安慰骆洲还是在安慰自己。

三人一块在走廊椅子上坐下来,沉默着等待着。

祝凯旋看云雾来望眼欲穿地盯着手术室,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不是故意做给骆洲看,他只是看出她很害怕,想给她一点力量和依靠。

云雾来的手指蜷了蜷,轻轻回握一下,不过她没有力气,很快又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