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半,倒是比她想象中早一些。

祝凯旋摁亮床头灯,看到她的眼睛熬得通红:“因为我在?我去客房睡吧。”

灯光刺眼,云雾来伸手遮住眼睛挡光源,问道:“不用,你家有安眠药吗?”

就算他去客房睡,她应该也睡不着。

“不知道,我下去找找。”祝凯旋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

云雾来半天等不到他的动静,放下手,眯着眼睛一探究竟,发现他正回过头来看她,眼神带了几分不信任。

她又好气又好笑:“我不锁门。”

她有这么无聊么。

过了十几分钟,祝凯旋拿了一板药和一杯温水回来了,拆了一片递给她。

她摇头,伸手说:“两片。”

她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服药历史,直到现在,依然偶尔需要服助眠药物才能入睡,早就有了抗药性,一片根本别想把她药翻。

祝凯旋拆第二颗的动作有几分犹豫:“这上面说成人一次一片。”

“你怕我死啊?”云雾来接过来,仰起脖子灌了一口水。

祝凯旋点头,格外认真:“嗯,不想当鳏夫。”

甚至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可怜巴巴,很能激发女性的母性。

云雾来一口水差点被呛到,她连药带水一咕噜咽下,清了两下喉咙缓解不适,佯装淡定地把水放到床头柜上,说:“再娶个更年轻的不好吗。”

一句玩笑话不知道怎么就触到他逆鳞了,他不理她了,“啪”一声把药丢床头,然后关灯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