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知道她在看他,直勾勾地盯着猫眼看。

云雾来放下锁扣打开门,伸手接过行李箱,顺便给了他一句不是非常有诚意的“谢了。”

说完就要关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撑在门上,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门被他的动作扇回来些,云雾来敏感的嗅觉除了闻到走廊上淡雅的小苍兰香氛,还辨别出一丝隐隐约约的酒精气味。

也看到他的眼睛不甚清明,漆黑像湾沉沉的深潭。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披着一头半干的及腰长卷发,浑身散发着香波的芬芳,浴袍里面空无一物,领口松松垮垮,露出锁骨和一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皮肤,腰带勾勒出身体的曲线,赤着的双足陷进厚厚的地毯中,指甲上猩红的性感半遮半掩。

他们曾是最亲密无间的人,她当然比谁知道他受不了自己什么样子。

所以在这个暧昧的时间、暧昧的地点里,他什么都不必说,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云雾来停顿一下,收了关门的力道,然后扭头往里面走去。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处于二十几岁的年纪,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这不羞耻,没有掩饰的必要。

在意志力薄弱、最易守不住欲望的夜里,有个品相一流、且经过从前千百次的验证得知技术上乘、可以给她带来欢愉的男人活生生摆在眼前,送上门来的服务,她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他玩得起,她实在没必要跟他矫情兮兮玩贞洁烈妇那一套。

反正他们之间,也不差多一次还是少一次了。

祝凯旋却没有马上跟进来,他只是站在门口,盛着醉意的眼神不若平时灵敏,有些迟钝和粘稠地胶在她身上。

那头摇曳的长发,仿佛他的招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