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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表情含羞带怯,杏眼里如同春日里的风在水面轻轻吹过,便荡漾起无数的涟漪。这才是一个少女懵懂爱恋的模样吧,当年啊――皇上又忍不住想起以前,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发散的思维。这也许真的是她的孩子吧,才能然自己一次次想起她。罢了罢了,便替她好好爱护着她的女儿吧。

“你这丫头还真的动心了,你若告诉朕,说不定朕还给你赐婚呢。”

“别,我都还不知道对方什么心思呢。便是真的有这个意思,那也应该是他先说,哪有我一个姑娘家主动的道理。”迟未晚也是很有骨气的,否则早就将自己的心意告诉顾南风了,哪里还会一直跟自己置气,跟顾南风置,“若真的我们两情相悦,那您一再赐婚也不迟。”

没想到她在感情方面也这般有主意,皇上虽觉得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挺违和的,但是想想姐妹俩能够想到做生意,想到给边关赠送粮草,如今又给百姓做这么多的事情。若没有点主意,还真的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丝赞赏的。

于是乎也就点头应下了,俩人跳过这话题,又聊了一会,皇上才放迟未晚回去,另外又给她赏了两件进宫的银狐狐裘披风,不知又惹得后宫多少宫嫔羡慕不已。

迟未晚进宫迟迟没有回来,于娉婷便一直左立难安的担心。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只是温度是越发的低了。她倚在榻上盯着书本大半个时辰了也不曾翻动一页,让静和是出去看了又看。

“永宁县主回来了。”外头一声娇俏的嗓音立即让于娉婷惊醒过来,顾不得穿上外衣,便匆匆的往外头走,反倒是身边的丫头拿着外衣一路追着她跑。

见她安然无恙,于娉婷才放下心,“怎么这般久?可是吃饭了?皇上叫你进宫何事?”连珠炮似的发问了一串。

迟未晚刚走了不少路,身上还有些微的凉意,没敢靠她太近,只得笑道:“姐姐你问这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一个才好?”

也顾不得让迟未晚回答,于娉婷又发了一连串的命令,将丫鬟们都给使唤了起来。

等迟未晚洗漱一番身体暖了些,才将宫中的事件与于娉婷完全说了一遍,几次让于娉婷的心紧张的揪起来,最后戳戳迟未晚的脑袋瓜子,“你啊你,竟然敢与皇上这般说话,当真是不要命了。”

虽说现在于娉婷没有那么怕皇上了,可到底还是步入迟未晚这般没头没脑的胆大,因而每次迟未晚独自进宫,她都要担心。

“姐。”迟未晚没接她的话,眼中流光一转,拉着于娉婷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最终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眉毛一挑,“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行!”

说罢,姐妹俩对视一眼,露出小狐狸一般的笑容。

次日醒来,银装素裹,天地间一片纯白,望着皑皑白雪,赤着脚才在毛茸茸的毯子上,迟未晚第一次觉得飘雪的冬天没有那么讨人厌。

随意用了些早饭,姐妹俩便回了书房。书房中炭火早就烧上去了,房间里暖和如春天般,穿着常服便足够了。

各自坐在书桌上看账本,看着从各地发上来的信件,时不时还交流一番做了批注之后才放到一边,“白露说丰城的雪已经到了小腿肚,这冬天才开始呢,我想想便觉得冷得慌。”

“你小时身体便弱,体寒得很,所以才一直怕冷。”于娉婷停下笔看着迟未晚说道:“如今条件好了,回头让表哥给你诊个脉,抓点药调理调理身子。”

迟未晚确实是怕冷,甚至每月的那几日总是腹疼的很。因为于娉婷这般说,她也没有反驳,点点头,“等明儿我们去看看老祖宗,顺便让表哥给我诊脉。”

姐妹俩一直以来便是这样做事有商有量,因而极少吵架。互相为对方着想,彼此信任。

约莫巳时一刻,顾玉溪便与欧阳羽恬一同进了县主府。见她们俩还悠闲的在吃着蜜饯,简直也是服气。

“外头都传开了,二皇子求皇上赐婚,想要将你娶进府呢。”顾玉溪根本就藏不住事,一进来便径直朝着迟未晚走去,“今儿那云侯府还邀你们俩去赏花,显然就是个鸿门宴嘛。”

自打上次在云侯府迟未晚被陷害之后,顾玉溪对云侯府的印象本就不好,加上此前还传言四起说迟未晚极有可能是云侯爷正房的流落在外的女儿,全世界都相信,唯独云侯爷死活不肯相认,甚至还想要害死迟未晚。这完全让顾玉溪的侠女三观受到了冲击,完全就是看不上云侯府了,总觉得他们做任何事,就是想要害迟未晚。

迟未晚将口中的梅子干咽下去了才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淡然道:“该来的总是会来,难不成我还怕了他云侯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