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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信,裴井修将那张纸拍在了桌子上。

平安的信中说,淅州大坝,淅州知府交给了自己儿子全程打理,原本修缮按部就班,是很好的,可是没过半个月,那小子就生了点别的心思,总想把银子塞到自己兜里,平安在那给自己谋了个差事,给修缮大坝的工人做饭,自然能知道一切情况,那材料是一日不如一日,偷工减料,不言而喻。

于是他赶紧写信给了杜楚澜。

“可是真的?”

“你说呢?”

“我曾以为,那淅州知府,虽然平庸,却也不是无可救药。”淅州的事情,是裴井修的一块心病,他原本以为这是天灾,如今看来,却是人祸。

“可是事实证明,他就是个任人唯亲的蠢货。”杜楚澜冷笑,这避暑山庄凉快,她原本觉得自己那嗜血的性子,平缓了不少,可见了这封信,那股子无处抒发的怒意又涌上了心头。

“不,”裴井修摇了摇头,“也许我才是那个蠢货,不长记性的蠢货。”

“这倒是实话。”杜楚澜难得同意。

裴井修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三日后,我们提前启程回京,还是先去淅州。”裴井修手指点了点桌子,然后说。

“我们?”杜楚澜指了指自己和裴井修,“你是想把谁留在这?母后?”

裴井修点了点头。

要说最了解裴井修的是谁,那非杜楚澜莫属了。

“提前回去,你得有个理由才是,”杜楚澜提醒,“如今,那两位应该对你我有些怀疑了才对,贸贸然提出要回京,还要从淅州走,这事很难圆。”

杜楚澜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也许后宫那些事,只是让齐鹤鸣对她起了疑心,那禹州的事情,就是让齐鹤鸣心里更加确定,他们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