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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未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她就未雨绸缪,埋下了许多顾虑深远的棋子。

乐小义派去岳州寻找永丰大师的人也回来了,见阿九低着头,乐小义便猜出结果,但她还是问了一句:“怎么样?”

阿九恭敬跪地,惭愧道:“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将少宗主要的东西带回来。”

乐小义手里捏着几个铜钱,脸上仍残留着思量之色,闻言摆摆手:“不必介怀,你且说说,永丰禅师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阿九便如实禀报:“永丰禅师说他已经离开菩提禅宗,所有关于菩提禅宗的一切,都应该埋在过去,不想再被提及,也不想再被打扰,于是端茶送客,叫我们出来了。”

乐小义蹙眉,又问:“你可有说要丹方是为了给菩提禅宗的弟子治伤?”

“说了。”阿九点头,“可永丰禅师却回答属下说,涅槃丹本就是剧毒之物,一成药性九成毒性,服用涅槃丹后九死一生,如此以命搏命的药物,哪怕是用来救人,他也不会说出来。”

这事有蹊跷。

乐小义从永丰古怪的回答中听出些许异样,具体是什么又一时想不明白,她按捺下古怪的想法,转而问起永丰禅师现在所处的寺庙情况。

“我们去的时候禅师还在给人施针。”阿九有问有答,“那人体内经络复杂,治疗的病症也古怪得很,居然有一针是施在那人天灵处。”

天灵?乐小义的目光陡然沉下来,她想明白了刚才困惑她的问题。

替人治病时下针自信大胆的人,会因为担心害了病人而不敢下药吗?要靠涅槃丹救命的人,哪一个不是奄奄一息,临近油尽灯枯之境,能拼一把,就算有九成以上的失误,永丰禅师事先没有考虑过这些情况吗?

不见得。

真正的原因并不是他口中说的那些,而是出于不知怎样的心态,他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