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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就像有意戏耍乐小义似的,从不在她刚刚离开小院的那一刻就阻止她,偏要等到她体内的真气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不慌不忙地将她捉回来。

每次乐小义稍微看到一点希望,下一瞬黑跑人就会出现在她的视野内,将她的希望变成铺天盖地的绝望。

乐小义的时间因此变得非常紧凑,在不断消耗和不断恢复的状态之间来回变换。

不觉间,连乐小义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跑的路程也越来越长了。

她越过了那条河流,又跨过了河对岸的山谷。

最远的一次,她跑了三天,翻过七座山头,眼看就要离开天山,却在最后一刻被黑袍人抓回去。

乐小义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

黑袍人又一次耀武扬威地出现,像个事不关己的路人,坐在不太高的屋顶上,瞅着下边满身泥泞的乐小义,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笑嘻嘻地说:“起来继续跑呀!”

乐小义连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觉得自己可笑的同时又有一点心酸。

她与黑袍人的实力过于悬殊,整整一个月,她拼尽全力斗争,却依然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猴,不管她跑到哪里,跑到多远的地方,再次睁眼时总会回到这里。

现实告诉她,她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明明看着距离成功那么近,却只能憋屈又不甘地告诉自己,那只是她的幻觉,是黑袍人在故意折辱她的尊严,践踏她的信心,想挫败她的坚韧,摧毁她的意念,让她从此困在这里,丧失走出去的勇气。

乐小义不甘心。

“那就再来最后一次吧。”黑袍人像是听到了乐小义的心声,沙哑的声音像裹了一层铅,沉甸甸的从房顶上坠下来,“最后一次,如果你能跑回那片白桦林,老夫就放你走。”

若没有成功会如何,黑袍人没说,乐小义也没问,对她而言失败就意味着死亡,而她必须活下去,至少不能因为这么荒诞的理由死在这里。

乐小义翻身坐起,直直看着房顶上的黑袍人:“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