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很好，难得出了一天太阳，冬日的暖阳洒在积雪上，院子都似乎变得亮堂了一些，耐寒的鸟雀在围墙上蹦跳两下，一旦发现庭院里没有它们想要的食物就扑扇着翅膀飞走。

鸟类振翅的声音隔着纸门清晰传进屋内。

五条悟揉揉眼睛从被窝里面爬起来，满意地发现兔子还在，贴着自己的枕头团成一个很圆的球，几乎分不清头尾，随着呼吸的节奏慢慢的胀大缩小。

本来兔子是睡在离自己一叠榻榻米宽的坐垫上的，现在不仅没有跑走，甚至还离自己更近了。

【果然是因为兔子超级喜欢我吧！】

枕石看着小少爷吃完早饭后迅速收拾好自己，然后翻出昨天那个双肩书包，把还在睡觉的兔子塞进书包里。

动作流畅自然，好像塞进去的不是只小动物，而是上课要用到的文具。

“悟少爷，今天真的要带兔子去学校吗？”

“不行吗？”五条悟表情淡淡。

“当然可以，但是少爷今天的课表里有实战训练，兔子可能会在学校受到惊吓。”

“啊。”男孩微微仰头，似乎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昨晚堪称屈辱的记忆慢慢复苏，当初那份不甘心和愤怒莫名转变成了一种微妙的优越感和自豪。

“走吧，没关系，兔子很强的。”五条悟率先出门，表情有点得意，强调道：“毕竟是我养的兔子嘛。”

枕石跟在后面忧心忡忡，总觉得兔子今天就要受惊跑掉，或者因为受惊而忧郁，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慢慢衰弱死掉。

他该怎么办呢？

放任自家小少爷带兔子去学校，弄死一只之后接受现实毒打，让他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比如带兔子上学。

还是现在拒绝他，让他暂时低落，小心守护他想要养兔子的柔软童心呢？

枕石很犹豫。

犹豫着，犹豫着。

五条悟已经背着书包进学校了。

——

银粟在熟悉的桌洞里醒了过来，这里面还有她昨天吃剩下的半截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