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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摆了摆手, “不必了, 下去吧。”

郎君刚走, 肖皎月原笑着的嘴角慢慢抹平, 她眼神锐利的看着房中的一处, 狠声问,“我要的是我那皇兄的命,诸位却只取了一条腿,这是个什么意思?”

一个黑衣男人从房梁上飘下,他单膝跪在地上道,“刺杀太子之人并非公主之人。”

“什么?不是你们?”

“我等按计划等在太子府内,却遇见了另一伙人伏击, 那伙人武功高强,我等不是对手, 提前撤离了太子府, 在宫门前寻到太子影踪时他的腿早被人切断,下属后面再早机会刺杀太子时,却发现另有人暗中保护在侧, 再无下手的机会。”

到底是谁砍断了太子的腿却不要其性命,又是谁在保护太子?“这就有趣了。”

“办事不利,自己下去领罚。”

“是!”

大齐还要脸,不可能有一个腿有残疾且不良于行的国君,但先皇驾崩时并未另有换储君的旨意,如今太子遭难,谁继任新帝成了个大问题,丞相便提议由朝众大臣共同商议选出新了国君。

朝廷上的众官员各有各的心思和站队,都想扶持己派的人上位,自是谁也不愿意服谁,一时间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就是刚薨两日先皇尸体都无人在意了。

下了朝,肖鹤寻被随处推回府时,贺云归已经等他许久,肖鹤寻嘴角蓄着笑,他对摆弄着医箱的贺云归道,“贤弟该去看看的,那群往日动不动称病在床,高呼命不久矣的老头,如今却是身体硬朗得很,足足吵了三个时辰,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硬是将朝堂变成了那街头唱戏的戏台子,一方唱罢我方登场,真真是精彩得很。”

贺云归将医箱打开,取出银针在橘色的火焰上烧了烧,平静的问,“这就是你迟到的缘由?”

“好贤弟莫脑,朝会虽开成了唱戏,但好歹冠了个朝会的名头,那些老臣们忙着吵架,结束不了,为兄这也不好走不是?”

贺云归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肖鹤寻,好像这场闹剧与他这个贤王无关一般,难得好脾气,“开始吧,今日针灸完后,再辅以药浴,一个月后便能起身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事,肖鹤寻早做了一辈子在轮椅上渡过的打算,却没想到在丧失希望时遇见了贺云归,他高兴道,“若无贤弟,为兄这腿怕是此生再无起身的希望,贤弟大恩,为兄铭感于心,必当涌泉相报。”

“为你医治是为报母恩,你并不欠我恩情,此事一了,你我再无瓜葛。”

肖鹤寻一笑,“母妃同云姨母情同姐妹,你我二人虽不是血脉相连却也情同兄弟,贤弟这话说得真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