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说不明白,这个问题从人类搬迁至光蓝星系以来就一直存在着争议,至今未曾有一个统一的定论。

余乐小小的脑袋只能装下七年的记忆,他思考不了这么宏大的问题,也没法像那些军人一样站在族群利益上思考大局。

他只知道,但凡是想伤害他的、或是想利用他伤害原缪的,都是敌人。

不论是虫族还是人类。

余乐一开始没忍下心动手,但那两只虫族都明摆着冲他来的,见缝插针就要攻击他。

最让他心慌的是,虫族似乎能准确的判断出他的腺体位置,它们的触手一直对准着他的腰腹。

余乐还记得颜生书说的话,如果他的腺体被虫族感染,那么他将会无意识地成为虫族的傀儡,虽然保有本身意识,但做出的事情无一都是在虫族的操控下进行。

余乐拿起了匕首——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保护原缪。

原缪站在远处,望着余乐握着匕首划破虫族的表皮,绿色的黏液喷洒在训练军服上,甚至沾到脸颊……

他心口有些钝钝地疼,余乐没有受伤,可他还是心疼。

可如果不在一开始就让他适应,那日后遇到更直接的场面,原缪怕他承受不了。

虫族的生命力很强,时间久了余乐的腿都在抖,可他依然坚定地对抗着面前的虫族——

对抗着算是他半个同族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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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余乐蹲在湖边,脸埋入清澈的水里,将脸上已经快干涸的黏液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