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不说话。
郁云深就求饶地说:“是我不好,我没忍住。”
又喃喃说“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宝宝”。
亲亲杜白的脸,祈求似的问:“能不能不回家,我可以去别的房间睡。”
杜白脑子里乱糟糟的,郁云深直白的爱意,似乎比纯粹的欲望更难处理。
他需要不被打扰、冷静一段时间才能做出判断。
“不能,”杜白软声拒绝并要求道,“你现在就去别的房间睡吧。”
郁云深一下冷了脸,不过两秒,又勉强扯了个笑,轻声说“好”,听着很是和气,只在临下床前按着杜白粗暴亲吻时,才透露出了不甘心的气闷。
下半夜杜白睡得并不怎么沉,脚踝传来温热触觉的一瞬,他立时惊醒了。
郁云深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杜白撑坐起来,见他单膝半跪在床尾,似乎没料到杜白醒得这么快,做贼心虚地僵住了。
杜白拧眉,目光落在郁云深手上,瞳孔瞬间放大。
郁云深心慌地背过手,铁链发出泠泠的清响。
这声音叩开了一扇黑色的门,杜白无意识地往地上看,鲜血、白肉,女人的娇笑,幻觉一闪而逝,他如坠冰窟的冷颤。郁云深一愣,继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丢开链子,上床抱住杜白,低头找到他的唇,不知是安抚还是渡气,想把命都给他似的接吻。
杜宝是单纯的害怕,还是内心深处的恐惧,郁云深一向分得很清楚。
他摸着杜宝被汗打湿的后颈,心中抽痛。
是他气昏了头,明明决定放下那些恶念,杜宝一说要离开,他就再次什么都忘了。
如果他真那么干了,杜宝估计会像怕黑那般过度惊惧到犯病,郁云深庆幸又后悔地出了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