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敷后的郑喆朋又再次满血复活,拿眼神瞅着站在车子一侧像是门神一样的司机。

司机是个孔武有力的alpha,郑喆朋觉得光是那一身腱子肉都能把他拎起来吊打了,这是乾坤走之前让司机在外头守着的。

瞬间安全感爆棚。

又细致,又强势,还透着点儿说不明白的体贴,这谁遭得住?

学校里有人说乾坤以前就是不可触碰的人,不是空穴来风吧。

郑喆朋感慨了一声:“像坤哥这类人,还是远远地看看就好。”

正在纠结忘了给自行车上锁的沈矜:“嗯?”

“他就像那种挂展示架上的奢侈品,看着好像平易近人,实际上谁也得不到。”

沈矜短暂思考了两秒,说:“郑喆朋,你语文成绩不错吧。”

郑喆朋有点小兴奋:“矜哥,你怎么知道,记性真好!”

不记得,猜的。

“唉,矜哥你别不信,这位太子爷的拥趸都快把咱南湖给围了,咱学校的omega群和他们都舌战好几回了。自从这尊大佛来了咱这儿,都在感叹大佬是不是山珍海味吃惯了,要换清粥小菜。这时候要是个omega在这,说不定就要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了!”

沈矜语气凉凉的:“许什么许,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郑喆朋想起来,他们学校说到早恋话题,十次里面至少有九次让沈矜上台演讲,仿佛这就是个最佳代言机。

他们矜哥该不会真被学校的和尚思想给毒荼了吧。

沈矜看向窗外,实际上他在观察有没有被那伙人给追上来,他不想连累到无辜的人。

没一会,就见一个人闲庭漫步地往这里走,身后追着一个娇小的女孩,看服装是便利店的店员,手里拿着什么,像是什么兑换奖券。

也不知道乾坤说了什么,那女孩满脸羞红地鞠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沈矜收回了视线,乾坤很快上了车,从一袋糖里掏出了橘子味丢了颗给沈矜。

郑喆朋等了等,他手肘上还有被推倒时的擦伤,犹犹豫豫地问:“坤哥,碘酒呢?”

乾坤:“忘了。”

郑喆朋有点失望,但别人能帮忙就已经很够同学义气了,再说别的就有点过分了。

却见乾坤头也不回地扔了个东西,郑喆朋伸手接住,一看居然是碘酒和棉签袋。

一时间又惊喜又感动。

有前面的铺垫,再加上现在短短的一句话,就让原本对他有点畏惧的郑喆朋产生了亲近感。

沈矜发现乾坤有点让人看不透,他好像天生就是掌控人心的高手。

而且乾坤不是刻意地计算,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就像沈矜学了很久的相处之道还是不得要领,但乾坤只是分分钟就能得到别人悉心经营的。

乾坤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下车,带来的是沈矜那辆自行车,让司机开了后备箱,将它放了进去。

他调侃了一句:“看不出来啊,课代表,这么少女心吗。”

这么嫩粉粉的,和沈矜非常不搭。

但对着沈矜那张冰块脸,又有种诡异的可爱。

沈矜做了十几年的omega,父母为他和沈谢安都准备了粉色的自行车,在家长的固有概念里这是omega该用的颜色。

沈矜将原本道谢的话给毫无障碍地吞了回去,他觉得对待乾坤,就应该秋风扫落叶般残酷。

“你渴望的话,也可以把你的车换个新装。”

乾坤坐的这辆是越野车,以彪悍和卓越的性能出名。

要是喷成了粉红色,想必能成为马路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那司机惊得差点踩刹车,这不搭啊,真不搭!

想象以下,把一只丛林里奔跑的豹子给染成粉色,这还叫猛兽吗?

家猫还差不多。

乾坤幽幽地说:“我这人耳根子软,一般别人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沈矜冷哂:“梦里什么都有。”

沈矜总感觉在这密闭的空间内,有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引得他体内的信息素蠢蠢欲动。

就仿佛这个狭小的地方,有什么他不能触碰的存在。

为了缓解不适,沈矜干脆闭了嘴。

毫无意外的,车内刚缓和的空气凝固了。

在一旁的郑喆朋夹在两人中间,欲哭无泪地瞧瞧这个,瞧瞧那个。

都不好惹,我还是当自己不存在吧。

他就搞不懂坤爷,为什么老爱招矜哥。

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郑喆朋到家下车了,逃也似地远离两位大佬气场全开的战场。

乾坤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大概真把人气着了,看小冰块快成人形制冷机了,将老胡吩咐的试卷交给沈矜。

沈矜轻声道了谢,从后备箱取了自行车,发现那篮子蔬菜还在里面好好躺着,目光一松,这样就不用再买了。

他正要走,发现自己的衣角被碰了一下。

刚转头,沈矜就感觉有什么从耳边擦过,像一道暖风,温热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