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chapter 079

不驯 讨酒的叫花子 4168 字 4个月前

似是看穿了她的顾虑,宁知直接点明:“我本来也没准备这些,早都跟家里商量过了,不打算继续读,准备以后有需要、到了一定的时间再专门去学,不是因为最近的事。”

明舒问:“跟老太太商量的?”

“嗯,”宁知点点头,“她为我安排了另外的学习,之后应该是直接进公司。”

学习的方式多种多样,不一定都得在学校里才能完成,对于极少部分人而言,课堂上学到的内容始终是书面形式,太基础了,到了一定阶段后这些东西便不再适用,这些人必须寻求另外的方式继续向前,而不是一味地追求高□□。

宁知就是少数人之一,在宁老太太的帮助下,她已经接触并学习过一些关于管理公司等方面的知识了,这几年也是一边学习一边接受家里边的专人培训,实操更是更是不在话下。崽儿表面上只是个爱惹事的富三代,其实私下里的历练很多,都是宁老太太手把手带出来的

宁老太太宠爱这个孙女是有原因的,早就为宁知做好了相应的规划,不然也不会想办法留下她。

明舒问:“你想去吗?”

宁知直白说:“无所谓,都行。”

“兼职呢,以后还做不?”

“看吧,可能会保持。”

明舒说:“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

宁知想得比较开,不太在意地回答:“可以当兴趣爱好培养,偶尔走一次。”

明舒不知道该咋说,不好评价这个。

宁知随机就问:“毕业后我要是回公司了,店里的兼职能为我保留不?”

明舒颔首,“可以。”

宁知:“那你记得跟凡总说一声,我怕她把我解雇了。”

“不会,”明舒说,“她挺欣赏你的,巴不得能长期留着你。”

宁知故作轻松:“凡总没这么跟我讲。”

明舒:“她不爱夸人,嘴硬。”

“这样。”

她们又一次聊了许多,头一回讲到以后的职业规划,提及未来两三年的展望。多数时候是明舒在问,宁知是回答问题的那个。

今晚的明老板话有点多,不仅关心宁知以后会做什么,连宁家的现状也问了,包括问到宁老太太怎么安排宁家后辈等较为私密的事。她放心不下,好像多了解一下这些就能看到宁知未来的生活一样。

二人没把话说透,宁知明白自家女友这是什么意思,能感觉到这隐隐在为自己的后路参谋了,她不大愿意讲这个,认为明舒这是在“交代后事”,担心她未来会过得不好,可到底还是顺着对方了,自始至终都不挑明。

她们谈了快两个小时,到后面嘴巴都干了,眼看着时间真不早了才各自睡下。

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明舒这晚睡得很安心,一觉睡到天亮。

宁知夜里又没怎么睡,心里堵得慌,难受得很。

但不管这晚上啥样,一时的情绪到了翌日还是会渐渐消散,不值一提。

大早上的,老曹领着田卫源来了医院,到这边探望明舒。很久不见了,田卫源过完年结结实实就胖了一圈,脸上的肉都多了不少,他还是往常的乐观模样,见到明舒也不会流露出哀伤或惋惜的神情。

这小子一如既往的热心肠,典型的小太阳性格,很招人喜欢。

几个人凑一堆聊了半个多小时,十点左右萧何良过来了,不久凡楚玉有空也来了。

中午,萧老师带着大家伙儿出去吃饭,宁知则留下来陪着明舒吃药。

明舒吃药已经不咋会吐了,今天亦一样,先来半碗饭菜,接着一大杯水配药干完,再是继续吃饭。

温允教授趁午休那会儿来了一趟,告知明舒她的检查结果很好,各项指数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另外,除了吃靶向药带来的副作用外,明舒身上出现的慢粒病症依然减退了很多,这全是治疗后的正向结果。

医生们对明舒的病情进行了预估,一致认为照这么下去她应该可以长期稳定下来,往后的用药效果估计会较为不错。

这是喜讯,好消息。

宁知和朋友们听着就高兴,明舒也高兴。

但正向的发展仅限于医院内,另一方,明义如那边的进展却接连受挫,一面向人求助,一面屡屡碰壁。

明女士放下尊严联系了前夫,那个男人非但对此无动于衷,还言辞激昂地骂了她一通,让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前去打扰他的休闲生活。

说来也是讽刺,当年造成这对旧日夫妻分道扬镳的原因并不在于明义如,错的那一方明明是这位前夫,可如今却是老天不长眼,受祸害的还是母女二人。

也“怪”明义如那时候太果断了,孕期内发现枕边人出轨后就态度坚决地踹了对方,宁肯自己多受点罪,也不愿意女儿生下来后受这个烂人影响,不想在畸形的家庭环境中继续下去,便使了点手段逼迫那人自己灰溜溜地离开了。

许是那会儿做得太狠,都这么多年了,前夫对明义如依旧怀恨在心,对明舒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更是一丝感情都没有,他在得知明舒生病的消息后还冲着电话啐了口唾沫,骂这就是报应,活该。

然后再是拉黑处理,丝毫不犹豫,真不打算再管母女俩的死活。

明义如女士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待遇,被骂了也淡然处之,继续换号码再找前夫。

前夫便换着花样咒骂这个曾经的妻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大董事,您当初要挟送我去坐牢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些?”前夫阴阳怪气地问,咬着牙从缝里蹦出这段话,“真是风水轮流转,也有你明义如反过来求我的一天!”

明义如面无表情地应对,说着那些离婚时都没讲过的话。

“大人不记小人过,孩子是无辜的。”

前夫又呸了下,讥讽道:“那是你的女儿,又不跟老子一个姓,她是你明家的人,关我什么事?”

明义如捏紧手机,可还是沉着面对,语气轻缓。

“明舒跟我们之间的事无关,我的错是我不对,她那时候还没出生,什么都不知道。”

前夫自是不信这些话,得寸进尺地又骂了几句,骂明义如狠毒,骂她蛇蝎心肠,咒她早晚也不会有好下场。前夫离婚时被明女士搞得太惨了,差点就身败名裂,几乎是净身出户才能保全自己,而如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早就过了追诉期了,他哪里还会怕明义如,气得都想从明义如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了。

烂人永远不会反思自个儿的过错,老了也还是那个衰样,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仇恨才能长长久久。

也是,那时离婚后的明义如事业蒸蒸日上,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后来又经历再婚,二婚的丈夫也是一表人才的知识分子,再之后女儿也出息了,一家人过得甭提多美了。

而前夫在那之后就惨了,离开了原来的圈子后怎么都起不来,与他那位出轨对象结婚后也过得不怎么样,不仅没东山再起,还因为后几年的再一次离婚而被分割走了一大笔财产。他的第三任婚姻亦不怎么样,重组家庭矛盾多,前阵子他老婆又在闹离婚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跟他过下去。

前夫本来也不想过了,但为了不被分走财产便百般不答应,死守着手里仅剩的那点钱坚持,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离婚。

前夫算盘打得响,待骂够了,觉得舒坦了,这才开始与明义如商谈。

这不要脸的东西挺会算计,他直接明码标价要求交换,愿意帮明义如说服那五个儿女去做配型,但前提是明义如得给钱。

“做一次配型五百万,成功一个再给五百万,要做移植再另谈,一个亿两个亿还是多少,咱们到时细说。”他毫不知耻地狮子大开口,“反正明董事您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这点小数目对您而言就是洒洒水。”

明义如没答应这无赖的要求,可也没立马就挂断电话。

前夫哂道:“你考虑考虑,我给你点时间。”

一条路不好走,明义如便换了一条路,她径直找那个破坏过自己婚姻的女人谈,找女人的两个儿子谈。

女人恨明义如,把自己的不好遭遇都怨在她身上,认为是她害了前夫并把前夫推给自个儿才会导致后来那些事。女人这些年过得不咋样,离婚时分到的财产都花得所剩无几了,而今时常被大儿媳妇嫌弃上不得台面,便愈发偏执地认为是明义如阻碍了自己当富太太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