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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到底也只听沈燃说过一次,想法总是过于片面主观,里面夹杂着不少属于她的想象,未免有些失礼。

话落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开口向沈燃道歉。

“对不起啊,我这话说的有点儿过分。”

“没什么,你只是在说你的真实想法罢了,而且,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怎么了解他。”

仔细想来,在沈燃的印象里,沈致远是一个与他有些疏远的父亲。

在沈致远和姜帆离婚,甚至是姜帆回国之间的那些日子里,沈燃都不太记得他们相处的日常是什么。他只记得,在这七八年的日子里,他们见面的次数大概屈指可数,谈论的话题就更是少之又少。

至于答案,无外乎两个,一个是那是他沈致远自己的事情,不论怎样与旁人无关,另一个就是沈燃他已经长大,他可以为自己做主,无需过问别人的意见。

这些沈燃全都理解,沈致远想告诉他的无非他们都是单独的个体,就算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也还是一样。

只是理解是理解,内心的真实感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起先他还不了解别人家父子父女的相处方式什么,只以为都是他们之间一样,可看过迟穗对着迟兆钦撒娇,两人当做同盟在方覃面前互相打掩护的样子,心中最期待的那一块总会时不时的跳出来,告诉他,他是缺少些什么的。

至于是什么,不言而明。

各班的家长会在一阵铃响之后有序的召开了起来。大部分学生因为难得的没有晚自习,不愿再次再多停留,高高兴兴的拎着包回家去了。

原本堵得水泄不通的走廊随着人群散开,终于安静了下来。

迟穗站在门口,环顾四周发现,此刻站在走廊上的只有他们两人。

整个走廊,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只能听到不远处某个门没关好的班级里传来老师冷静分析成绩的声音。

这样的氛围有些似曾相识,迟穗想不起来这种既视感原因为何,她满脑子都是沈燃说那句他也不是很了解沈致远之时的落寞表情。

她和迟兆钦父女多年,两人成天在一起插科打诨,虽说不会面面俱到,但到底不会说出不了解对方的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