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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迟母方覃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迟穗的思路,她不敢多做耽搁,应了一声就赶忙拿着衣服进卫生间换洗,不过十分钟就清清爽爽的往楼下走。

方覃的手艺一向不错,不过就是简单的家常菜都能做出花来,迟穗往日里总是会笑着冲她说:“你这手艺不去做国宴大厨真是屈才。”

但今天她没这个心情。

一下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迟父迟兆钦的头顶。

真是光滑啊,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还能反光呢,可能上好的珍珠都没办法与之相媲美。

迟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方覃恰好从厨房里走出来,疑惑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坐下,随手拿了一个三明治在手里,抬起放下,就这么重复了两边之后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爸,你是多少岁开始秃的?”

迟兆钦正在看报纸,闻声他稍稍挪了一下挡住他整个身子的报纸,盯着迟穗看了两秒,没回答,眼神幽幽的缩了回去,那神色仿佛在问“你这臭丫头问这种伤人的问题做什么,你老爹我不要面子的吗?”

迟兆钦要,但是方覃不在乎。

她端着最后两碗粥从厨房里出来,边走边说,“你爸啊,我记得是三十多的时候吧。”

提到这个,她一下子就打开了记忆的大门,充满了心酸和苦楚。

“唉,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刚结婚没几年,还没生你他就开始变秃了,你也知道你爸,人好是好,就是长相老派,再一秃,我带着你俩出门人家都夸祖孙三代感情好,你说这伤不伤人心。”

迟穗不知道伤不伤人心,但她知道他爸快哭了。

她爸迟兆钦,想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帅小伙一枚,追着他跑的女生没有十多个也有七八个,不过就秃个顶就被她的母亲方覃大人这么一顿损也是真够可怜的。

可见这秃头是多么多么的悲惨。

迟穗现在基本都能想到自己以后被人厌被人嫌,尤其被她妈嫌的悲惨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