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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因为身体不太好,性子十分古怪,甚至堪称的上暴戾,平日里不爱让人近身,这般金贵的太子,宫人平日里待他的态度,便是如同呵护一件传世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

可这一回,他们又觉得不太一样。

慵懒躺在榻上的太子分明还是那般模样,久不见日,在阳光底下白到透明的肤色,眼窝深邃的桃花眼,高且挺俏的鼻梁和浅色的薄唇。

太子本身容貌极盛,可他那令人畏惧的性子总回让人忽视他的貌美。

对了,兴许是因为今日的太子,眼睛看起来比往日更通透清亮些,那随意垂在身侧的手,修长且交叉的腿。

明明是很随意的姿势,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人的手就是该这么放的,脚也该那么摆。他们以往是畏惧居多,今儿个看了太子,却隐隐生出一个念头来:这可是太子,是国君唯一的子嗣,天下最好的东西就应该给这样金贵的人才是,即便太子的脾气坏了些,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仙人下凡这么辛苦,脾气坏点咋地了。

望太子仙姿,东宫伺候的宫人突然就集体拔高了觉悟。

有宫人看着,便不自觉的学起太子的姿势,以至于忘了太子是躺着,他是站着,差点脚绊了脚,好在太子没发现,其他宫人目光都在太子身上,他们赶紧缩手缩脚,羞红着脸当鹌鹑。

背着药箱的太医走进殿门,和寻常一样恭恭敬敬的告礼。

“还请您伸出手来。”

太医见过的美人多了,在医者眼里,红颜枯骨,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

只是太子是贵人,他的健康像是一条绳索,另外一头系着的是这些医者的性命。

国君就这么一个宝贝皇子,太子要是没了性命,他们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们仍是小心翼翼的搭在太子的手臂上把脉,太医可能没发觉,他比平日的动作放得更轻柔一些,往日里佝偻的身子板也不自觉挺直,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把脉结束,太医松了口气:“殿下身体大好,只要好好休息,定然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