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笑道:“想我什么?”

顾玉竹道:“想你越来越无耻,一开始在客栈里,后来在书房里,现在外面也来。日后说不定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也要搞。”

秦瑟笑道:“我可舍不得你给别人看。”说话间茶铛里水声渐变,秦瑟揭了盖子,便瞧见鱼眼一样的水泡从茶铛底冒上来,又等了一等,道:“差不多了。”便舀起一瓢水倾入放了茶叶的瓷碗中,一股真香登时四溢散出。

顾玉竹拿过茶碗,端起来尝了一口。

秦瑟道:“怎样?”

顾玉竹舔了舔嘴唇,道:“也没觉得清心寡欲。”

秦瑟微笑道:“刚从极乐世界回来,哪有这样容易清心寡欲?”

顾玉竹懊恼道:“你说这话真对不起这茶。”

秦瑟一笑,自己也倒了一碗茶来喝。

此时已近中夜,江水泠泠从船下流过,一轮圆月悬在江边,映得满江都是流光。两旁树木都是枝叶疏朗,越觉天地清旷。

秦瑟拿过茶匙轻轻敲打瓷碗,就着不知哪里的调子哼唱:“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顾玉竹道:“是秋月。”

秦瑟顿了一顿,改唱道:“流波将月去,潮水共星来。”

顾玉竹道:“前头还有句‘春花满正开’。”

秦瑟唔了一声,就着原先的调子又唱:“秋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顾玉竹忍不住笑出声来,向后倚在他肩上,笑微微地看着天上圆月,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