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与王七两人刚刚跨出客栈大门之时,顾玉竹便得了消息,他听了侍从禀告,面上淡淡的不甚在意,在房中独坐了一个时辰,忽然吩咐道:“叫明川来见我。”

那“明川”叫做越明川,是顾玉竹一手提携上来的左护法,年纪甚轻,只比顾玉竹略大几岁,身手心机却都是出类拔萃。这次顾玉竹外出迎接秦瑟,将他也带了出来,命他穿了寻常侍从的衣衫混在队中。

越明川听了侍从传话,即刻赶到顾玉竹房里,行礼道:“教主有何吩咐?”

顾玉竹倚在榻上歇息,半闭着眼睛道:“你这几日像是有话要说。”

越明川略一迟疑,道:“是。教主真要将老教主接回教中?”

顾玉竹睁开眼看他,笑了一下,道:“怎样?”

越明川道:“若是老教主如今年过花甲,垂垂老矣,接回去养着也无妨。但如今教主接位不过四年,根基初稳,这时候老教主回去,安心做个闲人便罢,若是有心取回教主之位,只怕……”

顾玉竹道:“依你看,他甘心做个闲人吗?”

越明川顿了一顿,道:“属下对老教主性情所知甚少,不过据属下揣测,眼下这等境况,任谁都不会甘心。”

顾玉竹“嗯”了一声,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越明川眼也不眨,干脆俐落地道:“杀。”

顾玉竹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举手理了理衣袖。越明川在旁边瞧着,见他领口微微松开一些,隐约可见颈项上的暧昧痕迹,犹豫一下,道:“教主,你同老教主……”

顾玉竹淡淡道:“我同他的事,难道还有人不知道吗?”一面说着,忽然笑了笑,道,“还是你对我有意,却见我被他压,因此不甘心?”

越明川脸上微微一红,道:“不,教主……你、你情愿吗?”

顾玉竹又将另一边的袖子整了整,一面道:“从前自然是不愿的……”抬眼从窗子里瞧见秦瑟带着王七从外面回来,摆了摆手,不再说下去,道,“你去吧。”

越明川出门时恰巧遇到秦瑟拿了一只小纸袋过来,避在一旁行了个礼。他到了院中,瞥一眼王七油光光的嘴唇,绷起脸道:“你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