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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是很好。”沈晏文的声音离远了,“但不代表她可以欺负你;不止是她,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

“你刚说了离婚对吧,”男人接着道,“这句话我也不希望再听到。少琛,作为我的伴侣,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负你。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我没有其他要求。”

无论多么诚挚的告白,用嘴说都很简单——谭少琛过去是这么想的。可沈晏文几乎没有感情波动的口吻,让这话莫名多了些可信。他有那么零点几秒,真的觉得“和这种级别的男人结婚是他血赚”。

可也就是这不受控的念头,让谭少琛更加肯定了一件事。

他必须跑路,趁着他还没对沈晏文动不该动的心思。

——

回去他当然是再补了一顿,接着便身心俱疲地泡了澡,都抽不出精力去院子里遛狗,只能躺在床上装尸体。

沈总到底是沈总,送他到家后只喝了杯水,又被什么工作上的事紧急呼叫,让小张陪着他出去了。

结果天色才黑下来,谭少琛就窝在床上睡着了。

他梦到小时候和妈妈一起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飘雪,不过那实在算不上美好的记忆,那之后因为受了风,他缠绵病榻一个月,差点没死于一场普通感冒。每次他生病,妈妈就会哭哭啼啼地自责,说她不好,她身体不好才害得谭少琛也病弱。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妈,照这个逻辑,那也得是他姥姥不好,姥姥的姥姥不好……没完没了的。

他半睡半醒间这么想着,忽地察觉到有人在碰他的眼睛、睫毛。

那只手极轻,生怕把他吵醒似的,反而弄得他很痒。他嗅到淡淡的香水味,便知道是沈晏文坐在他床沿;他干脆装睡,一动不动地任由男人触摸。

对方摸过他的眼窝,指腹顺着他的鼻梁往下,在他嘴唇上蹭了蹭后终于离开。

“啪”的一声,男人熄灭了床头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