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小了,无法体念思念的惆怅,只是知道这个字的意思而已。
师傅说不可以回去了,所以再想她,静楠也不能回去。
荀宴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奇异般的,竟好似理解了小孩的思绪。
“冷吗?”
小孩诚实答:“冷。”
虽至夏了,夜里依旧带着凉意,她衣衫单薄,小脸蛋冻出了两抹红晕。
可即便冷,她也没有下去的打算,依旧昂着脑袋仰望夜空。
这样小小的执拗,许是她能做出最不乖的事了。
荀宴瞧着,颇像曾见过的鸟儿,那小鸟亦是圆圆的脑袋,两腮天然点着胭脂,傻头傻脑。
他冷冽的眸光在这片刻中,柔和了许多。
荀宴不准备强行把人带走,而是脱下外裳盖在了静楠脑袋上,让她好奇看了过来。
“困了就来睡。”
他留了这么句话,轻松往三楼一跃,回了自己房间。
随后,荀宴唤来小二,令他给屋顶搭上木梯,免得小孩再艰难地爬来爬去。
他们安排了人守夜,再不济,小孩下不来,也会有人帮她。
屋内烛影晃晃,昏暗无比。荀宴思索之下,还是又燃了一盏灯,提笔给京中回信,才准备洗漱。
房内早就备了热水,如今热气依旧,正适合泡一泡,卸去满身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