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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人心智,不知不觉间便能控制人的行为,让他每一步都走在预设好的陷阱里。

男人总是微笑翘起的薄唇抿成一条线,黑目蒙上深幽的冷意。

他用力把墨云剑摘下来,狠狠攥在掌中。

这样能腐蚀人心的东西,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为祸后人,等下便出去交予师尊毁掉吧。

休要有人再像我前世那样……

他深吸几口气,将复杂的情绪压下,这才去寻找刚刚发出响动,助他从蛊惑中清醒过来的事物。

那是一柄白折扇,坠落时扇骨微微打开,露出小半幅水墨画,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阁里的法器都稳稳的放置在柜子上,也不知它是怎么掉去来的。

唐原从青砖上拾起折扇,将它完全展开,莹白的扇面上绘着一幅水墨时雨图,旁边用俊雅的行楷题着一句诗——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唐原轻轻地念出声来,清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茫然与脆弱。

“梦来还隔一重帘……我何尝不是如此。”

他似想到了什么,黑幽的眼眸中满是黯然,白玉般的面容更显苍白。

少年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已经合拢的折扇,低声道:“以后便叫你慕雨扇吧。”

待唐原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季雨石早已经坐不住,她在青石上打了会盹,差点从石头上摔下来,惊醒后又一连换了好几个坐姿,终于还是忍不住跳了下来,百无聊赖地围着一旁的柳树转圈圈。

唐原刚出来便看到师尊在几棵柳树间闲逛,乌发红衣的女子,在垂柳间醒目得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