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娇不太乐意地撅起嘴:“这还能闻得出来?我看只有潇湘的脚臭味!”

老鸨又打了她一记,对着路希赔笑,转头凶巴巴地教育桃娇:“我们家姑娘出汗都是香的!你胡说什么呢!快点!”

桃娇嘀咕着“我又不是狗鼻子”,一边不情愿地闻了闻,皱起眉头:“这像是……露白。”

老鸨的表情微妙起来:“露白……”

路希好奇:“什么酒?”

老鸨觉得十分奇怪:“露白算是我们这儿最便宜的酒,祝少爷他们是绝对不会喝这种酒的,潇湘这鞋上,怎么会沾着露白?”

路希问:“那昨天潇湘还去过其他局吗?”

老鸨摇头:“而且我们这儿姑娘,接客前的行头必定是要收拾妥当的,潇湘那小妮子最是挑剔,不可能穿着这么双洒过酒的鞋出去见客的。”

路希猜测:“会不会是有人在走廊洒了酒,正巧就淋在她的鞋上?”

桃娇插嘴:“那她还不大发脾气啊!就她那个德行,别说在她鞋上洒酒了,就是你走廊上不小心蹭了她一下,她也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才不会善罢甘休呢!”

路希皱起眉头:“我刚刚看了账本,隔壁两个房间也没有人点露白,这就奇怪了。”

老鸨点头:“来我们这儿的人,多少也要几分面子,没什么人会点最便宜的酒的,露白一天卖得也不多。”

路希蹲在床前叹了口气:“这不就奇怪了吗。”

阿福敲了敲门:“夫人,商会那边请您回去,说警局把今天的进展报告送过来了。”

路希愣了愣:“这么专业,还送报告过来。”

阿福小心地看了眼她的脸色:“就是……被少爷先拿走了。”

路希牢记自己跟他关系不好的人设,装作不开心地“哼”了一声:“就让他看,让他看又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路希看向老鸨:“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老鸨送她到怡红院门外:“您慢走,这几天我们馆子都不会开,现场也会维持着原样,您要是有事就随时过来,我们候着。”

路希点了点头,坐上了车。

路希闭上眼,问阿福:“戴维先送回去了吗?”

阿福:“对,但是您没说要不要给他疗伤,我们也不敢擅作主张,就先找了间客房让他待着。”

路希:“先给他叫医生,伤得怎么样?严重吗?”

阿福:“没什么大碍,就是看起来吓人,都是皮外伤。他那个腿我一开始还以为脚筋断了呢,结果就是破了点皮,他这种细皮嫩肉的,就是没挨过揍。这种程度的,要换在我们身上,挨过以后第二天就能下地干活。”

路希笑了笑:“你倒是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