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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颜皱皱眉,“提那人做什么,她的使命已经结束,现在该换你了。”

珮慈并非不在意两人间的责任传承,只是自幼单纯地厌恶那个不能骑马射箭,永远柔弱无比地留在房内休息,却能次次都让父汗去看望她陪伴她的女人,她实在是想不出那女人有什么好。父汗那般宠爱她,她却连一个孩子都没能为父汗生下,真是没用!

不过汉人女子那弱柳扶风的腰身,如何能孕育他们草原男人的子嗣呢?珮慈扯着唇角道:“父汗年纪大了,而那女人比父汗年轻将近二十岁,又没有孩子傍身,就算我再不回去,那个女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想到这珮慈才觉心中松快,堵着的气一瞬间散去,微微向后慵懒地靠着。

巴颜提醒道:“她以后过得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在此处安稳地过一辈子。”

“你可真是瞎操心。”珮慈看着自己唠叨不休的兄长,自信地宽慰他,让他好安心,“就算只为了两国邦交,也没人敢给我气受。况且汉人与我们一同看重子嗣,那皇帝只有一个幼子,还是他那体弱多病的皇后所出,估计好不到哪去。待我入宫一定能生出强不知多少倍的孩子出来,那皇帝必然不敢亏待我。”

巴颜也觉珮慈的话颇有道理,这帮汉人当真是身体娇弱。那皇后竟然病得连宴上都不出面,不知得病成什么样子,而那皇帝宴上都没饮酒,他能看到那酒盏中装的是冒着热气的清茶。

这帮汉人如此体弱,巴颜实在忍不住鄙夷道:“我们不率军打过来真是可惜了。”

“那又如何,父汗的汉人妃子求了那么久才让父汗答应先联姻试试,你我哪有说话的份。”提起这事,珮慈不甘道:“明明我们早已对他们的边境了如指掌,要打不过是父汗一句话的事,这是必是场毫无悬念的战争。届时这里的良田屋舍,金银财宝一切都将是我们的,那里还有汉人的份儿。可父汗偏偏为了那个女人……”

“事已至此,别想那些了。”巴颜按住珮慈捶桌子的手,又拍拍她的手背,“那皇帝既然收下你的香囊,估计不日联姻的国书就会拟好,你且耐心等待吧。”

次日,谢如伊一早来到城门前,与雇来的车夫跟随出城的队伍准备离开这令她烦扰之地出去走走。带着孩子走夜路不便,只能赶在大清早在上路。

清晨出城之人正多,挤挤攘攘的一片,谢如伊将小叶子往怀里又贴近一些,再捂上他外侧的耳朵。小家伙大清早醒了一次,现在又睡着了,不能吵醒他,不然要闹起来了。

城门口检查的官兵挨个检查每个人,确定没什么问题才会放行。队伍缓慢地移动,终于快轮到谢如伊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直接吵醒了小叶子,他哼哼着在谢如伊怀里伸伸胳膊蹬蹬腿儿,睁开迷茫的眼睛就要哭。

声音正好停在谢如伊的马车外面,她怒而撩起车帘看看是谁这么鲁莽,未曾想看到一张含笑熟悉的面容,却是她最不想见的人。

帘子倏地被放下,谢如伊对前方车夫沉声道:“出城!”

车夫为难地回应,“夫人,有人挡在咱们马车前面,不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