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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伊收了声,同萧晴专注地看起来。

台上的光照得亮一些,阁楼上的天窗开着有暖光的阳光照进落在台子中心,周围又有烛火和铜镜让舞台更敞亮,而下面客人的坐席就比较黑了。

谢如伊凭着绚丽多彩的戏服头冠认出来每个角色,只有慎王是她凭脸认出来的,谢如伊觉自己进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如伊总觉得慎王在有意无意地向她这边瞟,就算慎王有时站位并不方便,但只要一有机会,他那被勾勒的犀利的眉眼便扫过她这里。

萧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与谢如伊聊上几句情节,谢如伊就跟着讨论。她看出来这是一出有情人难相守,努力克服来自双方家族和各种外力困难的剧。她刚看了个头就被吸引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情节起伏她就有些跟不上。

无他,犯困了。

虽然这跟她平时看得话本故事差不多,可谢如伊能看书,却不能听唱戏,那刻意拖长的声音腔调对谢如伊这个稍微有点儿急性子的人来说,太催眠了。她幼时跟着娘亲去某些夫人家中走动就有听过好几台子戏,次次都能趴在娘亲怀里睡着。

可是这是皇嫂邀请她来的,台上唱戏的还是段煜的兄长,她就这么睡着也太失礼了。于是她慢慢品茶,渐渐忽视台上的声音。

萧晴时不时与谢如伊聊几句,就发现了她的异常,看看她泛着水光的眸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也不点破,推着一个碟子到谢如伊面前,“来尝尝这酸梅,他们这里的蜜饯真的不错,不知从哪家铺子进的。”

酸的……提神,谢如伊知道自己被看出来了,更加觉得自己失礼,她捻起两个酸梅含在口中醒神,忍不住自嘲一番,“真佩服皇嫂能欣赏这戏曲,我生在将门实在太粗枝大叶了,实在是难以体会其中奥妙。”

萧晴能理解谢如伊的感受,歉意道:“是我冒昧请你而来,没先问过你喜不喜欢。”

“不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谢如伊是冲着慎王来的,并不是被萧晴强拉着。可目前为止除了慎王好像老是看她之外,没什么别的发现。

“其实哪怕我生在文官之家,最开始也是不太能听这些……”萧晴回忆着,“可是言成他很喜欢,我跟着他听得多了也就变了。”

谢如伊知道萧家是文官里很低调的大史家族,他们家代代担负着记载朝中大事之责,如一个旁观者只管记录,鲜少插手朝中事。而萧晴整个人恬淡温柔,与她相处就如谢如伊读史书的感觉一般。

萧晴又一提到了自己的亡夫,此刻对着谢如伊这个与她亲近但懵懂无知的弟妹,她忽然打开了倾诉的封印,想与她说说那些陈年旧事。

“言成他是很和气的一个人,对待兄弟都亲如手足,常常邀他们去东宫做客,我也是因为他才与阿煜阿焰相熟。”萧晴起了个头,看谢如伊有了反应说明她确实有些兴趣,萧晴才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