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韬没回答,闭上了眼,紧紧握着那根红绳。半晌才回道:“我不知道。我说的百死不悔,是我可以死一百次不后悔,是我……但我不想再做卧底了,我准备申请调到后方。”因为林竹叫他扫墓,虽然他当时没答应,但是能给他扫墓的好像只有自己了。那他就不能再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儿了。
“也挺好的。”
市局门口,一个女人正等着他们,她穿了一件吊带,头发是红棕色的大波浪,还化着浓妆。
“我凌晨三点被你们从酒吧里叫来,可冻死我了。”
吴熠冲她点点头:“茜姐,”低声道,“尤韬可能不太对劲。”
唐茜有点震惊:“他回来了?他是我做心理疏导最轻松的人之一,他现在人在哪?”
唐茜把尤韬带到办公室,她是打算连夜沟通,但是还是批准尤韬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他穿了一身警服,就连帽子也戴得端端正正。
唐茜翻出来自己上次和他谈话的记录,已经是许久之前。眼前的青年疲惫而陌生,或许在他的信念感中又掺杂了一些别的。
“你对林竹动手,后悔吗?”
尤韬没有开口,沉默着摇摇头。
他今天晚上说得话太少太少,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阳光的青年。
唐茜也不再出声,看着他把帽子摘下来放在左手边,拇指轻抚过上面的警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