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黑拿起手机看一眼,凌晨五点多,透过窗帘缝隙,外面黑漆漆一片,寂静无声。

向隅做了噩梦。

梦里空间扭曲,一切仿佛都是真的,又像是虚无,他在虚无中被扭曲,被撕碎,再度愈合,如此循环往复。

向隅在黑暗中静坐,双手按在心口处感受心脏砰砰跳动,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门外传来响动,他才恍惚地抬起头。

孙晓莉轻手轻脚地关上主屋卧室门,转头看见自家儿子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这边。

“厅里有几份档案要重新开封,我得去看看。”孙晓莉走进,见向隅头发略微湿漉,睡衣领口松散,左胸处衣料皱巴成一团,更是眉头紧锁。

“怎么了?心口不舒服吗?”孙晓莉有些紧张,她儿子这病已经很久没复发了,久到她差点忘记,向隅从母胎出来时带着心脏方面的病根。

“没,只是做了噩梦。”向隅摇摇头。

孙晓莉明显松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没事就好,喝点热牛奶,再回去休息休息吧。”

“……好。”

向隅望着孙晓莉携着公文包离去的背影,眼神中略显落寞。

对方大概是不记得了,他乳糖不耐受。

向隅憋着这口气,转身去了卫生间。

浴室雾气缓缓升起,向隅感受着倾洒而下的热水,呼出堵在心口的这口气。

擦干身子,打扫完浴室,向隅换上干净睡衣坐在床边,捧着一杯热水喝了两口,已不再困乏。

屋内一片黑暗,向隅不开灯,拉开窗帘,坐在床边看着初升的太阳。

待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床头,向隅那颗心,才算是真正平静下来。

侯奶奶和向俊已经起床,侯奶奶在厨房准备着早饭,向俊坐在客厅喝着茶水看国内新闻。

今天是年初三,顾宸和向隅约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