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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看着武秀宁穿在身上的旗装,原本就是宽松的款式,现在更显的空荡,由此可以看出她在自己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想到这里,胤禛心中一阵感动。

这人病得越重想得越多,有对生死的感悟,也有对真心的期盼,若说从前他一心只有大业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经历了生死,不说大彻大悟,至少懂得珍惜身边之人。

武秀宁的存在对他而言本就透着几分特别,现在又共同经历了这么一出,这地位这感情自然也会变得不一样。

“爷省的。”胤禛抬了抬手,等武秀宁走进,他不由地伸出大掌握住她的柔荑道:“爷已经没事了,倒是你瞧着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许多,回去好好休息,爷身边有苏培盛他们伺候。”

武秀宁想了想,也不勉强,她这段时间里里外外一把手,早就撑不住了,“婢妾明白,爷也要好好休息,毕竟不管做什么都没有自个的身子重要。”

胤禛点点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叮嘱几句,武秀宁这才起身带着绿芜回去了。

“主子爷。”苏培盛等武秀宁主仆走后,才从门外走了进来,抬头的瞬间对上胤禛如墨一般深沉的眼眸,很是主动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给她,当然武秀宁的怀疑以及钮钴禄氏的不对劲他也没有隐瞒,毕竟这事情做过就有痕迹,越是往下查,痕迹就越多,他如何敢瞒。

胤禛面色一沉,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病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原由,声音低沉地地道:“让暗卫盯着钮钴禄氏,另外让宫里头的人也动起来,太久不动,有些人怕是要以为爷好欺负了。”

平白无故遭了难,胤禛心里自然不好想,何况这事还是别人有意为之,他若是不查清楚,日后别说他了,整个贝勒府都会永无宁日。

这不是他高看钮钴禄氏,而是钮钴禄氏的手段一看就不是一个格格能做到的,这一点武秀宁能看出来,他自然也能一眼看出,甚至想得更深。不过相较于苏培盛的海底捞针,他心里很自然地将矛头指向了德妃。

这几年德妃的确沉寂了很久,可他心里清楚德妃那样的人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特别是在她的身后还有着几大包衣的共同利益。

当初他百般讨好德妃,一是因为他渴望亲情,二是德妃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势力都能让他以后的路能走得更顺畅一些,这明显是互助互利的事,他怎么可能不欢喜。事实是他打算的很好,德妃却不如他的意,他认定他是佟额娘的儿子,认定他是敌人,那么他的讨好和亲近只会换来无尽的伤害,事实也是如此。

自打他想开之后,亲手斩断了这段所谓的母子之缘,虽然是单方面的,至少心中不再有期盼和牵挂,行事明显很顺当,即便之后因此受了不少刁难,他终究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只想着收获亲情的单薄少年了。

“奴才遵命。”苏培盛见主子爷脸色微冷,声音不由地放轻了些。

“还有,派人盯着钮钴禄氏那边,别让她再去打扰武氏。”胤禛嘴里虽然称呼武秀宁的姓氏,但突然放柔的声音不难看出他对武秀宁的不一般。

苏培盛这样的人精哪里不明白主子爷的心思,领命之后立马就出去安排了,毕竟事关主子爷安危,他纵使心再大,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