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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一声,摆出当哥哥的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裳把信从自己怀里掏出来,说:“我想找个地方寄信,但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好,我看你们这里有代人写信的,所以想过来问问,没想到这么巧,居然遇上你,你在这儿做什么?”

姜裳上下打量一下贝容时,发现他身上穿的十分简朴,看起来好像是穷人家的孩子一样。

贝容时摸摸脑袋,然后说道:“这不是聊天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他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一把卷起,然后把她们带到另一个僻静的地方。

贝容时坐在石头上,绿漫往石头上垫了一张手帕,姜裳坐在手帕上。

从简入奢易,姜裳开始对于绿漫的伺候也很不习惯。但是若是姜裳不让绿漫伺候,她脸上总是会浮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仿佛自己没了可用之处就会被赶走一样。

姜裳只好让她伺候自己,现在她已经很习惯绿漫各种讲究的细节了。

贝容时眼神落在那几封信上,好奇问道,“你要把信寄给谁?难道还有什么朋友吗?”

姜裳把信收进怀里,一脸淡定说道:“当然了,在江南这么多年,难道是白呆的吗?难免会有几个记挂的亲朋好友,既然已经安全到这边了,当然要给她们去几封信,让她们心里好有个底,别平白为我担心。”

贝容时眼里拂过惊讶,赞叹说道,“没想到你行为处事还有几分样子嘛。”

姜裳觉得好笑,只不过是基本的人情往来罢了。这些京城的大家千金姑娘小姐们应该也需要学的。

对这些小事也惊讶赞叹,想来只是对她没有什么期待,以为她是个没什么见识的村姑。

贝容时脸上出现失落,低沉说道:“我不知道她们应该学些什么,就像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学些什么呀。”

这话好像在说他在府里没有得到公正的待遇,姜裳不知道应该要接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贝容时脸上出现苦涩,说:“我被接到贝府,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感觉日子跟以前我娘还在世的时候差不多。”

他爹早逝,只有一个寡母带着他,后来连寡母也没了。正好贝家选嗣子,见他无依无靠,书读得也不错,就选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