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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南寻着目光的方向朝门口看去,病房门关着,他只能通过门上的玻璃探视窗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个人。他站在门外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他没有进来,涂南也没有出去,两人就这么隔着一道门看着彼此,门外的人不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涂南一颗心瞬间就空了,经过这事他对向北的遭遇有了更真实的体验。虽然他经历的只是一个开头,但那都令他几度崩溃,更别说向北经历过的那些虐待,他难以想象当时他该有多痛。

正因为如此涂南才越发的不肯原谅自己,当年要不是他对向北那样的态度,他们哪里敢欺负向北至此?

到晚上的时候周雁北又来了一次,同样是站在门外看着他良久后离开。

“你为什么不进去?”顾意问周雁北。

周雁北没回答,他其实是不敢,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涂南估计也是如此,没有必要让两人相对无言。

夜渐渐的深了,周雁北的病房跟涂南的病房隔了两间,但此刻两个人躺在床上都睡不安稳,都被噩梦折磨着。

涂南的梦里是周雁北一双猩红的眼睛,一双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滴血的刀,他对自己阴恻恻的笑。

而周雁北的梦里却是涂南浑身是血,胸口插着一把刀,而他却是握着刀的人,他亲手在涂南的心口上捅了一刀,涂南死不瞑目的看着他。

两人同时惊醒,都是一头的冷汗,涂南打开手机病房的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周雁北则是下了床,开门朝涂南的病房走去,但他又在门口停了下来。

涂南一抬头就看到他站着门口,他这次鼓起勇气捂着伤口朝门口走去,但他也只走到了门口,他跟周雁北真的就只隔了一道门的距离了,也正因为如此,他看到了周雁北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握在门把上的手就又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