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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被说成了变态,他听之任之,甚至幸灾乐祸的嘲笑他自食恶果。

然而,十年后的某天晚上,他捧着向北曾经写的日记痛不欲生,只是向北已经被他害死了。

十三年后的这天晚上,他又捧起了向北的日记,准确的说那是被人打印出来的笔记本纸,他能找到的已经不多了,很多事情都连贯不起来了,但跟他有关啊!他清楚的知道向北字里行间写下的都是少年对他的一腔纯粹的爱意。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那十几年来是怎样一刀一刀的往他心上捅的,捅完后还不忘在他伤口上撒上一把盐,然后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疼。

涂南难以想象当初的向北得有多疼,他得有多爱他才会隐忍着留在他身边的。

这三年,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的翻看着向北留给他的这些破碎的感情。纸页已泛黄,记忆已斑驳,他的少年尸骨未寒。

他自虐般的听了无数遍顾意发给他的那段录音,每听一遍他都要狠狠的割自己一刀,但他体会不到向北的疼。

他不知道那段录音向北听了多少遍,痛了多少次,但他知道向北的确是鬼迷心窍了,为什么要喜欢上他呢?他有哪里好?他不配得到向北那份真挚无私的感情。他多希望向北从来没有喜欢上他,那样他就不会死了。

血腥味在不大的房间里蔓延开来,涂南突然打了个激灵。向北没有死啊!他现在叫周雁北,他可能真的不爱他了,但是没关系,他还活着。

涂南起身跑去洗手间清洗伤口,看着血液被自来水冲洗掉只剩下一点血丝,他这才把伤口包扎好。他躺在向北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学着向北曾经那样把自己卷缩成一团,心里开始发疼。

而这天夜里,疼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周雁北睡到半夜,突然就感觉到浑身筋挛般的抽痛,他从睡梦中被疼得醒了过来,疼得脑袋都有点不清醒了,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疼得叫出了声,还从床上掉下来了,然后有人破门而入,耳边是一片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