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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南的声音有些微哑,对着他的伤处轻轻的吹气,周雁北的身体瞬间又绷紧了,涂南吹出来的热气从他的后背拂过,就像微风吹过湖面一样,吹皱了湖水,留下一道道涟漪,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好了吗?”他稍稍偏头问道。

“好啦。”

涂南回答着,手里已经拿着他脱下来的高领毛衣递给他,他穿衣服的时候听到涂南在收拾药品。

“我就住隔壁,有事随时叫我。”药品收拾好,涂南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周雁北穿上毛衣,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听到关门声他才慢慢的侧躺进沙发里。

如果说之前涂南还只是怀疑周雁北就是向北的话,在他帮他挡下那块砖头后涂南就该肯定周雁北就是向北了,他想要否认恐怕都没有意义,但他也不会承认,随他怎么想。

他现在倒也不怕涂南知道他是谁,他现在想的是,怎么告诉顾意他是谁。

今天涂南在墓地说的话何尝不是提醒他,他的死对顾意来说是桎梏,是包袱,顾意已经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三年了。

他用周雁北的身份说多少句我不怪你,恐怕都比不上一个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向北管用,哪怕他已经面目全非。

中午

周雁北刚准备煮碗面敷衍一下自己的胃,门铃就想了。

涂南端着碗皮蛋瘦肉粥和两碟子清淡的小菜现在他的门口,他说:“做多了,帮忙分担一点吧。”

周雁北微微睁大了眼睛,涂南会煮粥?

“谢谢!”他刚想伸手去端托盘,涂南就直接端着托盘进屋了,嘴里说着:“当心烫。”

涂南放下粥就走,留周雁北一人对着热气腾腾,香气袭人的粥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