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的脑子轰隆一下,出手把这绢丝震成了碎帛,当即叫人把奴婢拖去掌狱司关了半年,连带着打了宣沃二十个手板。

现在,段栖迟居然……要把自己当做那画中人!

见段栖迟真的铺开肚兜那块红布,兀自提笔构图,嵇雪眠的脸腾的一下子变红,伸手要去扔那肚兜。

段栖迟一掌拍下他的手,半路抢了过来:“我的名字还在上面,你乱丢这肚兜,岂不是当着三军将士的面肖想我?”

段栖迟展开肚兜,“你看,这字字句句,可都是我的名字,你要是丢了出去,你这颜面要还是不要?”

嵇雪眠干脆摔笔,“王爷可真是精打细算,臣认输了,但求王爷放臣一马,除了这件事,其他的都好说。”

段栖迟上前,嵇雪眠本就碍于他是摄政王,不能过于忤逆他,却也不由得后退一步,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向后倒去。

段栖迟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腰间系带,谁知道一扯便断开,嵇雪眠几乎是猝不及防,来不及惊呼,就被段栖迟揽住。

身边就是躺椅,嵇雪眠被段栖迟大大方方按在绣球花盛放的大绒椅面上,不得已敞着两怀的衣裳,整个人正对着帐篷门口,如果此时有任何人撩开帘子,即可一览无余。

段栖迟从他背后接近,低沉发震的嗓音如同细烟攀在嵇雪眠耳侧,“除了这一件事,我没有别的所求。难道司伶难道就不想看看,你婉转情动的模样,有多勾人心魂吗?”

段栖迟绕过他肩膀,直接提笔悬腕,一眼未看嵇雪眠,果断迅速地笔下落墨,似是把嵇雪眠的每一处棱角、每一分颜色都刻在脑海里,几笔勾勒出个栩栩如生的清冷男子。

画中男子正敞开了两条细长笔直的下肢,长发披于肩,乌黑发丝凌乱于耳畔,那双凤眸凄然泣泪,又美又烈,简直狎昵到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