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一直握住他的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嵇雪眠的体温很凉,却莫名其妙感受到段栖迟的掌心越来越滚烫。

他紧蹙着眉,伸出手,一点一点,轻柔地擦去嵇雪眠唇边的血迹。

“你这样子,有多久了?”

嵇雪眠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瘫靠在床幔下的雕花大梁上,乌发散在身后,浑身发汗,粘了几缕在皮肤上。

嵇雪眠先是指着心口,而后食指向下,极其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想说,自从到了南疆,他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根本不是闫明说的南疆气候原因,而是……

嵇雪眠没有证据,不愿意诬陷别人,除了一开始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药的老翁,没有其他人碰过他了。

段栖迟沉着一张脸,看着他的脸庞,眸中蕴藏了一团乱糟糟的怒火。

“你实话实说,刚被我带回大营的时候,你是怎么给自己泄的火?”

嵇雪眠的脸颊一下子红了一片,胸口急速起伏,嘴唇紧闭着,说什么也不肯说。

段栖迟气的快炸开,然而对待嵇雪眠,他一句重话也不忍苛责。

只能握着他的手,紧了又紧。

“你……连自渎都没有吗?”

嵇雪眠两颊血红,苦于手下无力,要不一巴掌拍死他。

段栖迟见他不回答,所有答案一目了然。

“雪眠,你这又是何苦?”

嵇雪眠捂住他的嘴,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