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陈子莹那样,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花,不管周遭的环境怎么变,她永远是她的模样,高傲、矜贵,别人碰不到她,也改变不了她。
有了陈子莹的对比,从前顾茕在陈孑然身上寻摸到的千般好,此刻就像碗里的这碗清汤面一样,顿时索然无味起来。
她吃了半碗,吃不下了,放下筷子,迫不及待去拿手机,陈子莹果然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这回是她白皙无瑕的脚踝。
陈子莹:[你觉得脚踝上适合什么文身?]
顾茕只恨不得那双脚能踩在自己心上。
陈孑然擦着头发出来时,顾茕已经不在餐厅,她四处一看,看到顾茕又躺回了沙发上,和陈孑然刚进门时看到的她一模一样,连位子都没变,再瞧她的面碗,只吃了几口,剩了一大半,都坨了。
“顾茕,碗里的面条你不吃了么?”陈孑然问。
顾茕只回了她两个字:“饱了。”
陈孑然走过去,把她坨了的那半碗面端到自己这边来,呼噜噜几口就嗦下去,狼吞虎咽。
已经坨成面团的剩面有什么好吃?可陈孑然就像在吃什么珍馐似的——她是真饿了。
吃完了顾茕的剩面,又把自己碗里原封不动的面条也吸溜进肚,当然也是坨的,陈孑然吃得太快,直打嗝,肩膀嗝得一耸一耸的,擦擦嘴,把两个面碗摞起来,端进厨房洗,顾茕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隔着一个手机和陈子莹调情,连杯水都想不起来给陈孑然倒。
陈孑然心里敏锐,早发现了顾茕这两天的转变,晚上躺在床上,用沙哑的声音问顾茕,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忙。
顾茕以为陈孑然看出了端倪,瞳孔缩了缩,假装镇定,“为什么这么问?”
陈孑然道:“你老抱着手机,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顾茕斜斜地勾起嘴角,捏着陈孑然的下巴,在她唇上吮着,舌头探进去,纠缠了好一会儿,直到陈孑然面上泛起薄红,喘气声也急了,才调笑:“怎么,你这是怪我这两天冷落你了?”
“不……不是,你别误会。”陈孑然眼眸湿润地解释:“我是怕你太累了,熬坏了眼睛。”
看,就是这样,眸中泛着水光,嘴唇被顾茕吻得通红,甚至有点肿了,两个漆黑的含水的眸子里倒映着顾茕,乖巧地窝在顾茕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