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在陈经达眼前晃了晃,指着箱子:“这是什么?”

“那小家奴贪墨的咱家的钱。”

“他送过来是”

陈经达见了鬼一般歪头看老夫人,说:“救咱们家孟孟。”

“啥?”

——

甄恬还是很信任陈经达的,这几年凡是陈经达答应他的事情就没有实现不了的,所以现在他心情很好,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好不惬意。

眼见着中午时分,甄恬问熊孟想吃什么,言说是要给熊孟压惊。

熊孟失笑,也不知道是谁受惊比较严重,不过他瞄了一眼甄恬白嫩的脖子,咽了口口水说:“想吃豆腐。”

甄恬没有任何多想,问:“咱们回去这条路上有好几家卖豆腐的,最好的有孙大叔家和周大婶家,孙大叔家的豆腐老一点,不过他家豆干特别香,周大婶家豆腐嫩得入口即化,而且她们家的腐竹特别好吃,你想吃老的还是嫩的?”

听他说这些琐琐碎碎的小事,充满了浓浓的市井小民安逸的生活气息,熊孟一时有些羡慕甄恬,他才到京城两年,便已经知道谁家的豆腐老,谁家的豆腐嫩,知道胖屠户家的猪肉早晨最新鲜,到了傍晚就会降价,这些有滋有味的生活之味,熊孟从未感受过。

他只经历过风霜,常年沐浴血光,蔑视死亡,最终,人人尊敬的大将军和人人畏惧的煞神,就是他和那些忙忙碌碌的百姓拥有的全部交集。

而甄恬,正一步一步带他入世,在他那些布满刀疤的生命力一笔一笔画上细碎的小野花,看似微不足道,却是疮痍中的微光。不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已经让熊孟觉得自己像个人了,活得真实的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