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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的争执,是以郁瑶的退让而告终的。

那之后,他着实安心了一阵,郁瑶似乎终于回到了贴心懂事,对他言听计从的模样,有好一阵日子没有再与他起过纷争,安静得仿佛消失在了这座皇宫里。

自从登基后,作为新帝,郁瑶就搬去了长乐宫居住,他有一阵子没去关心过她,直到身边的近侍来禀报,说陛下近来沉溺于酒色,更兼时常出宫,往青楼戏园一类的地方厮混,身边的人劝说无用。

他初听闻时,震怒非常,命人将她从青楼行首的房中提了回来,让她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反省。

郁瑶满脸颓唐,浑身酒气,歪歪斜斜地跪着,犹自打着酒嗝。

他气不打一处来,拍案怒骂:“堂堂一国女皇,竟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活活让人看笑话。你才在这个皇位上坐了几天,就坐腻了不成?”

郁瑶歪着头,眯眼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这朝廷有父君替我操心,我何忧之有啊?这冷冰冰的皇位,哪有秦楼楚馆有意思。”

“你……!”

他望着这个骤然转了性子的女儿,竟是突然陌生得很。

郁瑶口中却只含糊道:“父君您,您别生气,那南风苑的苏行首,当真……当真美貌,又贴心……”

话未说完,却是醉得一头栽倒在地。一旁的侍人忙上前去扶,却见她已然酣睡了。

这以后,郁瑶仿佛当真转了性子,再不问朝政,更不会与他顶撞,成日里变着法地寻欢作乐,不但往宫外跑,宫里也逐渐养起了许多貌美小侍,一个个妖妖调调的,看着就不成样子。

他起初还动真格地训斥,传来她身边伺候的宫女玉若,耳提面命,试图使她悔改,但郁瑶总是一副浑浑噩噩,无可救药的模样,时日久了,他便也放弃了这个心思。

也罢,他养出来的女儿是个废物,并不打紧,总比从前不知受了什么人的挑唆,三天两头来与他唱对台戏的好。

从此之后,人人皆知,当今小女皇荒诞无道,全靠太凤君把持朝政。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许多年。

直到,季凉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