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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瑶摇了摇头,只大步往外走。

她不是去探病的,是去照顾人的。

季凉这病起得蹊跷,不知是白日里受了那一番屈辱,急火攻心招致的,还是被那种稀奇古怪的药伤了身子,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让她不能不担心。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她的这位季将军,看着英姿飒爽,比寻常男子都要强健,其实心里细腻得很,而且是个极安静,凡事不喜外露的性格,如果不是她事先嘱咐了宫人,恐怕他病到不行了,也不会像寻常君侍一样,禀报到女皇面前博几分垂怜。

这才最让人头疼,反而迫使人不得不悬着一颗心在他身上。

玉若没能劝住她,一队人提灯夜行,用不了多久就赶到了甘泉宫。

里面灯火通明,院子里宫人来来往往,各自忙碌,并没有人在门口迎驾,想来是并不曾想到她会漏夜赶来,直到她进了门,才有人发现她,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扑通一声跪倒,高喊:“参见陛下!”

这样一喊,满院子的人齐刷刷跪拜,郁瑶心急,让他们平身,问:“季君怎么样了?”

有侍人回答她:“太医已经到了,正在里面为季君诊脉。”

郁瑶点点头,走到寝殿门外,放轻了脚步推门进去。

季凉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的模样,清瘦的脸庞陷在宫中华丽的锦被里,单薄得让人有点心疼。

他的手腕垂在床边,上面盖着一方丝帕,床边跪着两名太医,大约是已经诊完了脉,正在小声商量着什么。

听见开门声响,屋中人皆回身跪拜,郁瑶走过去问:“季君的病如何,严重吗?”

她心里已经做好计较,假如太医诊出是那些秘药所致,她就及时告诫封了她们的口,无论如何不能让季凉被动用私刑的事传出去。

不料太医作了一揖,其中年长的那个道:“回陛下,季君的病乃是受凉风寒所致,虽眼下烧得高一些,所幸季君的底子好,待老臣开一副药,想必不出几日便能痊愈了。”

郁瑶闻言,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犯嘀咕,眼下虽是早春,天气还不十分暖,但也不是什么寒冬腊月,怎么就风寒了?

她准了两名御医下去开方子煎药,一回头,就见丹朱站在床边,神色犹豫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