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把脸埋在手心上，默默地……也不是默默地，非常放任地大哭了起来，太狠了，打哪里不行，为什么要打脸啊！

“你不是吧，你能有点出息吗，喂，你给本座停下来，就这么几下你就能哭？你是豆腐做的吗？你这要是外面听到了，本座脸往哪儿搁啊！”苏十一似乎无法理解女人哭，仿佛她不是女人。

“可不就是豆腐做的吗？”苏绾嗓音黏糊糊地，带着鼻音和哭腔，动作已经停下来了，可是泪水还是哗啦啦地流，话都说不清：“你自己打自己试试？”

“你给本座适可而止得了，恶不恶心人，赶紧收拾收拾，明天下山，没商量。”苏十一暴躁地说道。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苏绾擦了擦眼泪，捂着脸曲着身子发着颤，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还敢根本座提条件——”

“——以后不要打脸！”苏绾小小声地说道。

“你给本座收起你那恶心扒拉的说话腔调，嗲什么？会不会好好说话？”

苏绾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好好说话，二十几年她也这么个腔调，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她确实不会跟苏十一吵架，也吵不过，也不敢吵。

苏十一没说错，她就是怂，可是再怂也得面对现实，她抱着苏十一的剑，背着行囊，战战兢兢地下了山。

可是——

“你确定……我能用两条腿走下这座山吗？”苏绾一脸懵逼地看着这遥遥无望的山路，不，那根本就不算路，顶多被人走多了形成的路，如今看来，估计也没人走。

“飞下去啊，谁让你走了。”苏十一不可思议道，“难道你想走下去？”

“我？我怎么飞下去？”

“这个简单，跟着照做就行了，气沉丹田，收聚凝神，气行血脉，周天循环……”

苏绾脑袋突然一滞，眼神放空，缓缓地，又有些无望地问道：“说……人话成吗？”

“……”苏十一顿了一下，“本座教你一次，你记着这感觉，下次有样学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