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雀说完后,微笑着看着高高瘦瘦的少年从门口走进来,宁鹤放下书包,指尖上似乎蹭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在宿舍内有点明显。
宁鹤摇摇头,表情有点冷,但眉眼看起来极温和:“我没事,只是最近在网吧找了份兼职。”
“是你家里又出什么事情了?”初雀关心的询问。
宁鹤走进浴室洗了把脸,垂着头,散乱的刘海下,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本来他上了大学,爸爸的炸串摊自从花了钱在夜市买了个摊位后,生意一直很稳定,这几年买药也没有前些年那么捉襟见肘了,何况爸爸的身体也好了很多。
本来以为生活是慢慢地在好转,直到前天爸爸收摊回家的时候,竟然被一群喝着酒在路上飙车的富二代们撞伤,当场就被送到了医院急救,爸爸担心宁鹤知道这件事后会立刻回到沪市,想要瞒着他,但是宁鹤隔壁家住着的大婶给他打电话了。
大婶在电话那边说,宁鹤爸爸这次的车祸很严重,以前就受过伤的腿这下怕是更严重,而且那群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从他爸爸住院后甚至都没有来过一次,只有保险公司和律师过来公事公办的商量着赔偿费用,但对于他父亲的手术和后续治疗来说,还远远不够。
宁鹤的老师知道这件事后,主动找到了他,并且还准备在理学部搞一个献爱心众筹,宁鹤很想拒绝,他的自尊心非常强,根本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别人带有同情的施舍,他始终记得,从小学开始,每次学校都要给他组织专门的捐款活动,然后让他上台发表感想。
那一刻,他窘迫极了。
他很感谢这些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可是站在台上被每个人用同情和怜悯的目光审视着的感觉也并不好受。
“就是他啊,听说他家特别穷。”
“一个学期只给他600块钱够活吗?我平时周末去上街我爸爸妈妈都给我没这么少的。”
“嘘,小声点,别被听到了。”
“人家可是年年的三好学生,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呢。”
不仅如此,还有电视台专门来采访他,每次学校都会把他作为典型,让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那些已经让他麻木的话语。
这次,他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