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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掩去了秦舒窈强迫她同来一事。

众人闻言,皆是诧异,显然没料到她陡然这样好心,太后怔了一怔,几乎要垂泪,“果然是长大了。”

秦舒窈被拖着坐在一旁,心中斗争激烈,苦不堪言。

这时,就听皇上道:“阿婉,你身子重了,胎气又不稳,朕心里想着,过些日子的亲蚕礼,要不然今年就免去了吧,你安心养胎为重。”

皇后面露焦急,“不可,亲蚕礼怎能说免就免?”

她勉力支起身子,似乎要证明自己,“妾身无事的,不过是孕中偶有疲惫,也是常事,亲蚕礼在半月之后,妾身稍加调养,届时一定能够主持的。”

太后轻轻按下她的肩膀,替她拉了拉被子,“你别急,哀家也是这样想,亲蚕礼再重,也重不过你的身子,无谓勉强。”

“不行的。”皇后声音细弱,却坚定,“每年春日,当由皇后亲往先蚕坛,祭祀嫘祖,随后还要躬桑养蚕,以祈当年之蚕顺利吐丝结茧,同时也作民间妇女之表率。妾身作为皇后,怎可因偶有不适,就逃脱责任呢?”

她望了一眼皇上,唇边浮起淡淡微笑,“且近来北方狄国屡有进犯,皇上正为之劳神,妾身一介女流,不懂得政事,但至少允许妾身在妇人之事上尽到本分,也算为皇上分忧。”

她如此坚定,皇上与太后也不好十分劝,只能道再议,让她眼下先安心养胎为重。

皇后缓缓重新躺下,对一旁的淑妃道:“这些日子,本宫精神不济,后宫的许多事情,怕是还要劳妹妹帮着母后打理。”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淑妃忙道,“您信任妾身,这是妾身应尽的本分。”

看着眼前一片祥和,秦舒窈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

若是她没有背上那奇怪的任务,不必非得覆灭大梁朝,那她极是想融入眼前众人,与他们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但是,她没有这个权利。

那就只能时刻提醒自己,离远一些,不要迟疑,也不要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