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四十多岁,去过的地方不计其数,见识也广,止妄从他口中偶然听闻,从此地去往洛阳还有一处捷径。
他拉了拉缰绳,放慢了速度,与此人并行。
止妄道:“聂老板,贫僧有要紧事要速往洛阳,曾听闻你说有一条路,可提早抵达,劳请告知。”
聂行知迎着寒冷的朔风,瞧了他一眼,忙摆手道:“法师,那可走不得走不得,太危险了,是要人命的。”
止妄坚持道:“有人走过便说明有生路,还请聂老板告知。”
聂行知看这僧人生得年轻,又想到那条路太过于荒芜险峻,生怕自己祸害了别人的命,就执意不肯说。
止妄近乎哀求地看着他:“贫僧有一故人在洛阳濒临险境,若不及时赶到,恐怕性命堪忧,人命关天,劳请聂老板告知!”
聂行知叹了口气,他活了四十多年,自然知晓,有些羁绊是远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他深深看了这僧人一眼,最后还是给他指了路。
他嘱咐道:“那一处是沙化的土地,虽说并不算大,但寸草不生,没有任何绿洲,若是没带够水源,又在里头迷失了方位,也是死路一条。你可务必要小心。”
止妄谢过之后,便从商队里,换了匹可在沙地而行的良种马,又买了些干粮、水囊。在附近的湖泊里装满了足够的水,就向商队请辞。
然而他一路驰行,步入这片沙漠的第二天晚上,就起了沙尘暴。
姜昭意识清醒后,看见止妄一半的身子被掩埋在黄沙里,顿时心神俱裂,画面开始剧烈震动,她知晓若是心思不稳就会看不清那一头的画面,于是她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锋利修长的指甲紧紧地陷入掌心,皮肉所传来的疼痛让她压抑住脑海里的那根弦。
止妄还有呼吸,虽然很微弱。
但他还活着。
姜昭近乎颤抖地喊道:“和尚,你起来!你不能倒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