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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子连个麦 宴河 702 字 2022-10-17

谢良见柳彧许久不曾回应,目露疑惑,忽而意味深长地感叹道:“原来驸马不知此事啊……”

这一声状似无意的叹谓,慢慢刺入柳彧的心间,宛若带着倒刺的一簇荆棘,卷袭起并不猛烈,却此起彼伏的悠长痛意。

“是啊,我并不知晓。”柳彧道,“公主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晓。”

他扯了扯唇角,也不像是在笑,倒像是在强迫着自己冷漠些,才能不显那么狼狈,然而在这一段姻缘里,他早已身处泥泞之中。

哪怕再如何挣扎,也不过是沉没得再深一些。

屋内烛火凝泪,灯芯末端的火苗触碰到汇成小池的烛泪,倏地迸射出“滋啦”的声响,漫出的一滴红泪,缓缓落在了古铜色的烛台上。

谢良道:“如今淮城在昏迷之中,拿到她的印信,对你而言并不难。”

他生怕柳彧作为一个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对此事心有不齿,本想再蛊惑几句,却不料柳彧竟轻轻地道了声“好”。

这一声“好”有千钧般重,昔日所学的圣贤之道,在这一刻已然湮灭成灰,什么风骨大义,什么忠君报国,都已经埋葬在欲望的洪流之中。

谢良意外地看着他,竟在这俊朗的面容上瞧出了无尽的阴鸷与野心。

竹心腐朽,君子道消。

谢良忽而开怀大笑。

这便对了,欲成大事者从来做不得君子。

适时,屋外响起细碎轻盈的脚步声。

谢良和柳彧警惕地对视一眼,皆噤了声。

只听屋外有人惊讶道:“殿下你醒啦,屋外风大,怎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