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顾恒舟被赵彻留下,顾淮瑾出宫后没急着回家,一直在宫门口等着。

他做了一辈子官,在吏部虽然没什么建树,但也算得上兢兢业业,于公是没什么遗憾愧疚,于私,他对顾恒舟比自己的亲儿子还好,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亏心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整个人脑子都是木的。

他马上也要到五十了,从宫里出来,突然就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恒舟在宫里待的时间有点长,快到午时的时候才从宫里出来,看到顾淮瑾在也没什么意外,走到马车边,恭恭敬敬的行礼,唤道:“二叔。”

顾淮瑾喉咙发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拍拍顾恒舟的肩膀,示意他上车。

两人一起回了国公府,刚进门,门守便紧张兮兮的说:“二老爷,修少爷不见了,夫人急得不行,您快去看看吧。”

顾淮瑾不想说话,挥手示意门守退下,先和顾恒舟一起去了东院主院。

顾廷戈还是和往常一样,操练一番刚刚沐浴完,见两人一起进来,眼眸微亮,笑道:“淮瑾今日怎么和行远一起回来了?”

话音落下,顾恒舟掀了衣摆在顾廷戈面前跪下,沉声说:“儿子揭发手足至亲,没能顾念血缘感情,请父亲责罚。”

顾廷戈的脸沉下来,顾淮瑾跟着在顾廷戈面前跪下,沉痛的说:“淮瑾没能教好儿子,让这小畜生犯下滔天大罪,给顾家的列祖列宗丢脸,辱没了顾家的门楣,请大哥责罚。”

顾廷戈昨晚就察觉到可能出事了,这会儿见两人如此,倒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温声问:“修儿做什么了?”

说完,外面传来喧闹,顾廷戈皱眉,厉声道:“不必在外面闹,有什么话进来说。”

叶晚玉哭着冲进来。

她担心顾恒修的身体,今天一大早去看他,却发现他不在房间,问院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她担心得不行,只盼顾淮瑾回来能帮自己出出主意,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奔东院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塌下来了,让他连儿子都顾不上。

叶晚玉越想越气,便不管不顾闯来东院,不过没想到一进来却看见顾恒舟和顾淮瑾跪在地上。

顾廷戈从来没在国公府耍过大统领脾气,叶晚玉被吓到,满腔的怒火生生压下,哽咽着问:“大哥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