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认认真真的看着赵彻,说:“陛下,你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但你肩上担着昭陵的社稷江山,心里装着黎民百姓,你在意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你需要的是一位端庄大气,能辅助你处理国事的皇后,我只是你偶尔可以拿来逗一逗的小玩意儿,委实上不得什么台面。”

她和赵彻从一开始就身份悬殊,根本没有任何可能,这些假设一点意义都没有。

赵彻没有说话,沈柏福身,按照昭陵女子的规矩,向他行了礼,坚定轻快的说:“陛下,您会是昭陵国史上,最睿智的明君。”

赵彻沉默,许久之后才挥挥手说:“去吧。”

沈柏转身离开,走得干脆利落,裙摆一晃一晃的,像群蹁跹的蝴蝶。

赵彻坐在屋里久久没有动弹。

戌时一刻,被留在相府的宾客被告知可以回家休息了,所有人都惊魂未定,但不敢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急急忙忙坐上自己的马车回家。

姜琴瑟也被丫鬟扶着坐上马车回到周府。

周德山早就回来了,让人点了灯留了门,姜琴瑟回家后先去给他请安,周德山没有多说,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回自己院子休息了。

厨房很快烧了热水送来,丫鬟伺候她卸妆,脱下繁冗复杂的衣服,飞快的洗了澡换上里衣,终于可以放松身体躺下。

姜琴瑟睡意全无,躺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去看了周少饮一回。

一个时辰前孩子刚吃过奶,这会儿睡得正香,姜琴瑟在床边坐了会儿,还是心神不宁,又回了自己房间,丫鬟见她脸色颇为难看,关切的问:“夫人可是受了惊身子不舒服?可要奴婢让人去请大夫来看看?”

姜琴瑟摇摇头,低声问:“夫君可有派人捎话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么?”

丫鬟摇头,后怕的说:“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少爷肯定是要在相府当值的,这几日只怕都抽不出时间回家,夫人还是别想那么多快休息吧。”

姜琴瑟抿唇思索,片刻后对丫鬟说:“拿一身你的衣服给我。”

丫鬟吓得不轻,低呼道:“这么晚了,夫人要做什么?”

姜琴瑟定了定神,冷了语气,说:“不该问的别问,按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