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麻利的倒了水递给赵彻。

这三年她被云裳照顾得太好,回来以后顾恒舟也没怎么让她做事,她都快忘记要怎么伺候人了。

喝了水,赵彻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刚刚沈柏特意没关房间门,往外看了看,确定周围都是负责防守的禁卫军,试探着问:“陛下,顾兄现在在哪儿啊?他是真的中毒了吗?”

沈柏问得小心翼翼,赵彻把杯子放到桌上,并不直接回答沈柏的问题,只是扬眉看着她,满脸写着一句话:这也是你该问的问题?

沈柏最不怕的就是赵彻这样,腆着脸套近乎:“陛下,我一直都是跟你站在一边的,咱们都是自己人。”

全昭陵敢跟昭明帝用这种语气说话,还称咱们的,只有沈柏一个。

沈柏没觉得自己大胆,笑得没脸没皮,继续说:“陛下,赵氏的尸检你也听到了,现在的情形是,瀚京里怀有异心的人实在太多了,要一口气将他们一网打尽是不大可能的,但一些蹦跶得特别厉害的牛鬼蛇神该铲除还是得铲除,陛下你要是有什么计划,不妨说出来,有必要的时候我也好帮陛下打打配合,以保万无一失。”

沈柏笑着劝说,赵彻看了她一眼,垂眸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不说话,沈柏反应过来,连忙又帮他添了杯水。

赵彻抿了一口,终于开金口说:“顾爱卿没中毒。”

沈柏悬着的心稳稳放下,按照顾恒舟的性子,应该不会故意瞒着不告诉沈柏,今天他中毒应该是临时加演的戏码。

沈柏一脸乖巧,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赵彻继续,赵彻勾了勾手,沈柏凑得更近些,赵彻说:“朕让他带一队禁卫军悄悄围了太尉府,天亮之前,朕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带兵进太尉府,生擒太尉姜德安。”

三年前赵彻登基不久,姜德安就告病请辞在家休养,姜家也慢慢淡出众人的视线。

这三年姜家人安安分分的在府上待着,只有一个姜琴瑟嫁给周珏做夫人,时常还在这些世家夫人小姐面前露个面。

姜德安是两朝元老,虽说过去几十年一直跟恒德帝明争暗斗,但在民间的威望还是很高的,赵彻才登基三年,若是无缘无故把姜德安抓了,必然会在昭陵引发轩然大波。

沈柏没想到赵彻一收网就是要擒贼先擒王,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赵彻弯眸,笑问:“不是你先说要制造机会吗?”

“这话的确是我说的。”沈柏并不否认,“我能先问陛下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