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点失望,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得罪姜琴瑟了,连忙跟姜琴瑟道歉,让她先下去休息。

姜琴瑟被禁卫军带着离开,周珏大步跨进屋里。

回答问题之前,周珏先跟赵彻汇报了一下今天的事。

孙氏气绝身亡,尸体已经让大理寺的仵作查验了,她中的是砒霜,而且分量不少。

砒霜剧毒,昭陵一直有律法规定,药房的砒霜存量不能太多,而且不管分量多少,只要出售,账上都要有记录。

而且赵彻继位后,吏部的人更加完善了法典准则,药房每两个月就要主动到京兆尹登记自己售卖出去的砒霜以及有毒药物的剂量,方便官府调阅。

禁卫军和大理寺的人一起去调阅记录了,但瀚京的药铺有上百家,两个月的记录有上万条,要查出眉目要花费的时间绝对不短。

周珏说完这些情况,开始回答问题,他的日常生活也挺单调的,大多数时候都在宫中当差,调遣禁卫军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每个月只有逢十休沐的时候才回家待着。

沈柏之前问了顾恒修和姜琴瑟立春那日的行程,大理寺的官员问完常规的几个问题,特意问了周珏立春那日的行程。

好巧不巧,立春那天,正好是二月初十,周珏休沐。

那天周珏是在家的,早上起来后,他先陪周德山一起在后院练木桩扎马,中午陪姜琴瑟吃饭,陪了会儿孩子,午休后,周德山犯了腿疾,周珏去请大夫到府上来帮周德山针灸。

周德山的腿是旧伤,从战场上退下来以后一直坚持在校尉营练兵,骨头磨损严重,每到换季的时候就会又痛又痒,这两年他的年岁也大了,每次治疗的时间夜场,周珏一直在旁边陪着。

晚上用过饭,没多久便听说孝亲王遇刺了,周珏出府,和巡夜司的人一起到场查看情况,然后就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回家。

周珏对那天的事记忆挺深刻的,回答得也没什么问题,而且这些都是有人证的,只要派人一查就能知道。

大理寺的人全部记下,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周统领立春那日用过晚饭后,到听到孝亲王遇刺期间,可有见过周夫人?”

这话问得莫名,周珏的眉头皱起,本能的觉得奇怪,不过他没有隐瞒,仔细回想了一下,说了细致的过程。

“那天晚上父亲犯了旧疾,针灸了一下午,他的精神不佳,晚饭我是在他的房间用的,吃完饭,我陪他说了会儿话,见他还是不大舒服,便想去我夫人院里把孩子抱过去让他看看,也好让他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