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哪里肯放,揪着沈柏的衣领要拖她去见官。

那人的动作粗鲁得很,沈柏被拖了几步便感觉胸口一阵刺痛,没来得及说话,眼前一黑,笔直的向前栽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度醒来,她没在大牢关着,身下是宽大绵软的床,头顶是烟青色的床帐,屋里烧着火盆,很暖和。

沈柏动了动手指,身体无力地很,起不了身,艰难地偏头,看见一个穿藏青色绣七彩飞鱼官服的人坐在屋里。

那人眉眼清俊,比少年时期多了两分稳沉和书卷气,官服加身,又比年少时多了几分威严。

沈柏觉得眼熟,思维迟钝的过了好半晌才想起这人的名字。

是吴兄呢。

再见故人,沈柏有些动容,吴守信也察觉到她的视线,偏头看过来,见她醒了,立刻走到床边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柏没客气,如实说:“有点渴。”

吴守信立刻倒了杯热水给她喂下,又加了两个靠枕在背后,让她靠坐在床上。

吴守信显然没想到沈柏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坐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沈柏倒是很快平复下来,问:“吴兄现在,是这里的州府了?”

“嗯,年前刚赴任。”吴守信点头,终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过节挺热闹的,就去凑了会儿热闹。”沈柏平淡的说,想了想又补充道,“偷钱的是个小孩儿,我不是他的同伙。”

吴守信当然知道她不是那个小孩儿的同伙,上下打量了沈柏一会儿,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老爷,夫人说她头痛不舒服,请老爷过去看看。”

夫人?他成亲了。

想来也是,吴守信应该及冠了,来这么远做州府,不成亲也不像话。

沈柏有点好奇,问:“是苏二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