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话锋一转,指着那只鹦鹉说:“那只鸟虽然长得有点丑,但也是有灵性的,你跟它玩闹可以,但不能真的伤害它。”

沈七瘪瘪嘴嘀咕:“我不喜欢它。”

“它就是个鸟,你有什么好不喜欢的?”沈柏捏捏沈七的脸颊,有些哭笑不得,“我儿子就你一个,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叫它儿子?”

这个解释让沈七眼睛一亮,不过他还是双手环胸,矜持的说:“那……我就勉强喜欢它一下吧。”

“嗯,乖孩子。”

沈柏摸着沈七的脑袋夸赞,这小鬼被制香师养了近两百年的灵,估计平日干的都是些跟其他魂灵厮杀的事,好不容易遇到一只能跟他玩儿的鸟,哪里还能有不喜欢的?不过是嘴硬罢了。

时辰不早了,沈柏直接吃了早午饭,吃完休息了片刻,便让人准备马车出门。

她换了男装,没带丫鬟,从后门上马车,低调的去了茶韵阁后门。

后门一直有人守着,沈柏亮了信物,门守恭敬地迎她进去,从后院进入小阁楼,小厮将她迎上三楼,去了最东边的房间。

沈柏走进房间坐下,小厮很快奉上热茶糕点,约莫一刻钟后,一个穿玄色锦衣的老者走进房间。

老者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下巴处留着一绺山羊胡,一张脸饱经风霜,眼神却极为明亮,如同利刃,可以轻易剖开皮囊看到一个人的内在,不过却并不让人觉得危险。

老者一进门,沈柏就站起来,恭敬的作揖,温声唤道:“沈柏见过卫国丈。”

卫这个姓氏在昭陵并不多见,能被沈柏称一声卫国丈的,只有先皇后母族卫家掌权人卫黎。

卫家失去皇商地位,在太后母族吕氏一族的排挤下日渐没落,先皇后病逝,卫如昭出家做了俗家弟子,卫黎痛失爱女和幼子,这些年一直称病在家,鲜少在众人面前露脸,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茶韵阁其实是卫家的产业。

卫家的没落不可逆转,卫黎却没有一蹶不振,一直借着茶韵阁搜集各方讯息。

旁人都觉得卫家后继无人了,只有卫黎一直记得,卫家的香火未曾断绝,他还有一位做储君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