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沈柏没说出来,顾恒舟也没再问。

因为顾恒舟的伤,从灵州到瀚京,他们走了足足大半个月。

快到瀚京的时候,一场暴风雪呼啸而来,地面积雪几乎到了膝盖,马车很是难行,一行人被困在黎县。

沈七太冷了,沈柏不让他扒在自己胳膊上,沈七就成天蹲在马车角落,怨念极深的画圈圈诅咒沈柏,沈柏没扛住,刚到黎县就染了风寒,咳嗽鼻涕不断。

顾恒舟的伤口也是反反复复,情况比沈柏好不了多少,张太医看着两个人急得嘴角起了泡,眼看瀚京就在眼前,却被路上的积雪堵在这要什么没什么的黎县,能不愁人吗?

感染风寒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若不好好诊治,寒气侵入肺腑心脉,再想诊治多少要费力很多。

而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顾恒舟身体素质很好,按理这身体早就该好了,但他在灵州养了大半个月的伤,伤势却恢复缓慢,还不是因为他心里藏着事?

他性子向来沉闷,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张太医也问不出来,好不容易碰到沈柏从南襄回来,顾恒舟这伤终于有了点起色,还没到瀚京沈柏就病了。

这一个个的,不是在为难他这个大夫吗?

张太医默默叹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料沈柏,沈柏喝了两日的药却一点好转都没有,不仅如此,人还烧得有些神智不清了。

顾恒舟寸步不离的守着沈柏,虽然一句话没说,张太医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又过了两日,风雪终于停下,沈柏却还是高热不断。

张太医愁得头发都要白了,忧心忡忡的喂沈柏喝了药,试探着提议尽早回京,让沈柏接受更好的治疗,顾恒舟沉默良久,还是决定再等两日再启程入京。

风雪刚停,路上的积雪还没化完,这个时候急着赶路,也容易出问题。

见顾恒舟还保持着理智,张太医松了口气,又宽慰了顾恒舟几句,让他不要太担心。